知道这只是一条模样相近的手链,亦或是就是埃尔默自己戴的那条。
看道具的提示这应该也是一件高级道具。
床头柜上甚至还摆着一个精美的特质水缸,里面漂亮的海蜗牛在探头探脑。
费姝脆弱地拧着眉,搓了下有些发红的脸。
眼睛里泛着倦怠的水光,像是烟雨朦胧的湖面。
手上的饰品因为他的动作顺着细瘦匀称的手臂往下滑了一点,衬得微肉的小臂愈发细腻乳白。
动作间有铃铛清脆的响声。
费姝试着动了动手,发现不想的时候这条手链也不会发出声响。
不会太张扬,对过副本也并没有什么障碍。
大概是铃铛的响声引起了注意力。
贺梁走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碗温热的粥:“醒了,吃点东西。”
费姝还懵懵的,看着突然走进来的贺梁,觉得今天过得稀里糊涂的。
贺梁坐在床边,把碗递给费姝:“抱歉,情况紧急,没有允许进了你的个人空间。”
阿尔洛那家伙看着克制冷静,其实有时候做事比埃尔默还疯还任性。
好在还有点分寸,把费姝安全送了回来。
“……没关系。”
费姝动了下,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在抗议,像是运动过度的乳酸堆积。
在海底的高压下待了一段时间,使用深海种人鱼的身体时,虽然觉得有点不舒服,但感受很轻微。
一旦变回人类这种不适就被放大了。
胃里也空荡荡的,如果真的在贺梁面前抗议出声,费姝大概会窘迫得钻进被子里长眠一辈子。
贺梁看着费姝轻微发着抖的手,拧眉:“我喂你。”
费姝还没说话,贺梁已经坐得近了一点,把费姝放到自己腿上,拿着勺子给他喂粥。
动作竟然异常熟练。
这也不是贺梁第一次喂他吃东西了。
真的快变成男妈妈了。
屁股底下的人肉垫子很舒服,暖烘烘的体温甚至让费姝有种雨雪天窝在毯子里的安全感。
贺梁看着费姝一点一点地把勺子里的粥抿完,还很细致地问:“会不会凉或者烫?”
费姝耳朵更红了,不好意思地前倾了一些身体,离贺梁锻炼得非常好的胸肌远了一点点:“不会……谢谢你。”
贺梁皱眉,不解,又把人拢回来:“吃这么点就不吃了?喂猫也不是这么个喂法。”
费姝只好绷着身体靠了回去。
又吃了一点,费姝觉得身上有力气了才开口询问:“你们是怎么回事?”
就是再迟钝也知道埃尔默和阿尔洛突然的消失非常异常,也不符合常理。
贺梁把最后一点粥喂费姝吃了,把碗放到更远的地方防止打翻。
这件事其实应该第一个过来的埃尔默说的,但那家伙果然不靠谱,什么都没说。
阿尔洛旗鼓相当。
贺梁望着费姝透出些困倦,但仍然坚持望着他的眼睛:“他们没有死亡,包括之前突然消失的古煜和段征,某种意义上说都不是死亡。”
“只是暂时消失一段时间,但仍然以某种形态存在。”
费姝顿了下:“……你也是,对吗?”
贺梁缓缓点头,把费姝有些凌乱的发丝理整齐:“我不会离开你。”
费姝抓着贺梁的衣服下摆,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那我以后还能见到你们吗?”
贺梁回避了这个问题:“你以后会知道。”
“跟那本图鉴有关吗?”
贺梁没有否认。
不知道是不是潜海后的后遗症,刚刚吃完食物,费姝脑中的困倦感越来越重,眼眸中已经生理性地泛起一点水花,但他抓着贺梁一直没有放手。
声音也已经开始细弱:“那你什么时候……离开呢?”
贺梁把费姝放进柔软的被子里,让他枕着自己,感受到均匀规律的呼吸才低声开口回答:“等你睡醒后。”
*
费姝做了一个梦。
他的病没有好,但也没死亡,没有进入惊悚游戏。
只能每天睡在病床上,看着床头的日历一天翻过一天。
直到某一天醒来看到窗外的绿树完全凋零,树枝上不知不觉积了一层雪白,他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到了冬天了。
新雪后他的身体越来越差。
像是一朵苍白的玫瑰,就算被精心养护在温室中,偶尔一次的严寒也快要让它凋零。
费姝很害怕,害怕死亡,也害怕孤独。
但更多的是疲惫。
他开始长久地昏睡,半梦半醒的时候会看见一些奇异的景象,不知道是现实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