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攻玉浅浅一笑,“银子给到位就可以了。”
安琳琅:“……”可以,很有她的风范。
这不仅是有她的风范,根本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仔细问过了才知道,更骚的操作还在后头。这人三成股的红利是卖给附近县城的酒楼食肆,卖到府城就不一样了,是三成半股。而咬牙买下这个的冤大头刚好就是跟蒙三叔一道来的中年妇人。
“这人是府城玉满楼的掌柜。”周攻玉淡淡一笑,“掌柜姓刘,闺名玉夏。”
安琳琅没明白什么意思,等觉察周攻玉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才奇怪:“这名字是怎么了?”
“不怎么。”周攻玉忍不住揉了一下安琳琅的脑袋,“咱娘娘家姓刘,闺名玉春。”
他这么一点,安琳琅愣了一下,恍然大悟。
安琳琅原先没想到,一场比试叫方婆子在自家镇子上异乡遇故知。这本就已经算是凑巧,晋州不算很大,但府城之下也有二十来个县城和三百多个村庄。茫茫人海,结果全天下的巧合仿佛都撞到一起来,竟叫时隔二十多年还能姐妹相遇。
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两人还隔着桂花婶子的死,但这事儿说起来也太巧合了些。
“娘怎么说?”安琳琅刚想问突然想起来,方婆子被她弄去张家村招女工了。一来一回一个时辰,不到下午是回不来:“哦,娘得下午才能回来。”
周攻玉觉得兴许方婆子早就见过刘玉夏。一直没吱声儿,兴许是不乐意见。不过转念一想也十分正常,毕竟许多年没见,幼年的姐妹情还在不在另说。如今知晓了刘玉夏是张家的姑娘,想到惨死的桂花婶子,方婆子心里怕是过不去这一道坎儿。
安琳琅顿了顿,也想起来。真假姐妹,血缘关系这种事是说不准的。
此时被两人议论的方婆子正满脸憨笑地从张家村赶回来,人已经在镇子口了。方婆子今日尤其的意气风发,比上回给那些佃户农户结账还要威风。忆想到一村子的妇人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等着她挑选。被她选中就欣喜若狂,围着她好一番的奉承。她只觉得自己一辈子没听到过这么多好听的话。尤其张李氏婆媳几个站在外头懊恼又痛心的模样,她心中的憋闷就如被春风吹过一般舒畅。
从前从未享受过扬眉吐气,这突然尝到抬头挺胸的滋味儿,真真儿是让人上瘾。方婆子觉得连日来的憋闷都消散了,连说话都大声有底气了不少。
方婆子如此,方老汉也差不多。因着方家给定金养阉割猪的这事儿,他如今跟散财童子差不多。
真不晓得这方家是怎么做生意的。猪崽子就这么白给人家养,每个月给月前,年底给给分十斤肉。真是哪家店铺都没有这么大方的。方老汉在村子里受到前所未有的欢迎。他盼着和睦的兄弟姐妹如今上赶着巴结。那滋味儿,可比扬眉吐气还叫他高兴。
若非安琳琅一早交代过不准给大房和三房散银子,方老汉被巴结得都要一家亲了。他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上大哥家吃饭,还坐在主桌上,被一群方家的小辈连番地奉承。那滋味儿别提多美了!
因着多喝了几杯酒,他回镇子的时辰晚了些。
天擦黑才回到食肆,回来也没用饭,径自去后院屋里歇着了。方婆子闻着他一身的酒味儿就猜到这人今儿高兴坏了。方老汉平时不饮酒的,除非高兴得不得了才会饮一杯。能醉成这副模样,难得。
安琳琅问过了老爷子家的仆从,知晓他没在村子里吃亏就没管了。这个时辰本想等方木匠回来一起用饭,但既然他已经睡了,那就其他人先吃。小梨和南奴去后厨端菜,不知从哪儿回来的小崽子一溜烟地从门口窜进来,后头遥遥跟着什么人的叱骂和喊叫。
周攻玉一把提溜住准备溜的小崽子,安琳琅上来就给了他屁股一巴掌:“干什么去了被人追?”
小崽子在西风食肆这几日不知被安琳琅打过几次屁股,都已经疲了。他扭动了几下小身子,企图从周攻玉的手心逃走。奈何他扭成麻花也动摇不了周攻玉的手指头,直至筋疲力尽才歇:“干什么啊!我又没有干坏事,干嘛每次都抓我!放开!”
这衣服料子不错,提溜衣领也没把衣裳弄坏。反倒是衣裳勒住了脖子,小孩儿有点翻白眼。
安琳琅拍拍周攻玉的胳膊,让他赶紧将小孩儿放下来。小崽子脚才落地就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