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里,还映着完完整整一个她:“阿筝,给我生个孩子。”
秦筝很想说好,但昨晚房里的拔步床吱吱嘎嘎响到半夜,她现在后腰还隐隐有些酸痛,只能一脸纠结地看着楚承稷:“……改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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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时,前线传来捷报,北戎军从河西走廊一路败退,在河西四郡的最后一郡沙洲做最后僵持,不过已是负隅顽抗。
国不可一日无君,天下大定,登基的事被底下臣子们提上了议程。
秦筝在别院休养的这些时日,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圆了几分,她担心自己胖了,懒觉都不再睡,通常是楚承稷晨起练武,她便也打着哈欠跟着起床打太极,还磕磕绊绊学会了楚承稷教她的那套拳法。
虽然早起艰难,但这么坚持了一段时间,秦筝的确感觉自己身体好了不少,有时跟着楚承稷去后山散布,从山地沿着石板路走到山顶都不带喘的。
一恢复了精神,她又闲不住了。
鱼嘴堰的水库已抢修完毕,秦筝开始琢磨建水库提升水位改善航道的计划,皇宫的书库里有着天底下最全的水文资料,她命人把记载元江和赤水两大河流的水文资料全送到了别院来,慢慢翻啃好让心中有个谱。
如今的大楚才安定下来,几经战乱国库和各地州府的府库都是空的,已难再支撑什么大型战役和工程,秦乡关一带的百姓先后被李信李忠劫掠过,更是苦不堪言。
短时间内秦筝不会把自己的计划提出来,可这类一旦动工兴许得三五载乃至十余载才能完工的大型工程,光是拟提案都得花费不少时间,水库的选址、整个河道的考察,几经筛查下来,耗时也得一年半载,从现在开始拟定计划,倒也不算为时过早。
楚承稷听秦筝讲了她的设想,大概估算了一下要花的银子,万军阵前都不曾变过的脸色,竟也微微一滞,“国库五年之内大概拿不出这笔银子。”
秦筝很是乐观:“又不用一次就把银子凑齐,要靠这个水库的蓄水量来提升江流水位改善航道,这水库得建得比鱼嘴堰和大渡堰加起来还大,光是水库的修建,快则三五年,慢则十余载,国库的钱要用在其他地方,你用就是了,一年省下一点给我修水库就行。”
她在舆图上比划给楚承稷看:“先前挖的那条泄洪渠,也可以作为联通赤水和元江的运河。航道一经改善,严冬枯水季也能航运,南北通货会更加频繁,不出几年,就能把修水库的银子全赚回来。”
这点楚承稷倒是认同,他问:“你打算修的这水库,可想好叫什么了?”
秦筝道:“我和工部齐大人他们私底下商议过了,打算给这水库取名山海堰。”
楚承稷笑:“这名字倒也配得上你们打算用十年来修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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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承稷称帝是在这年春末,秦筝同他并称“二圣”,共治天下。
诏书一出,四海惊愕,毕竟史无前例。
一些老古董还没来得及上书说这不合礼法,凤郡、青州、坞城等地的百姓,就已自发地为秦筝塑石像立生祠,传颂秦筝的功绩。
朝臣中,一半是秦筝一手带出来的近臣,另一半对楚承稷唯命是从。
让秦筝共治天下的诏书又是楚承稷下的,老古董们除了干瞪眼,也别无他法。
此后每一道上奏的折子,批阅后除了要落楚承稷的章,还得落秦筝的凤印。
朝臣们论功行赏,已故秦国公、陆太师,还有在凤郡时只身前往淮阳王大营的唐大人都被追封。
当日秦国公和陆太师故去,满朝文武惧李信不敢前去祭拜,如今不管是做样子还是真心实意,陆家和秦家门前又热闹起来。
还在战场上的将军们无法回京朝圣,写了折子送回京恭贺,楚承稷的封赏也是一道圣旨送去关外的。
先前他带大军撤回紫荆关御敌时,就已命留在羌柳关的林尧兄妹和连钦侯的人马一同深入北戎,捣毁牙帐。
北戎在大楚屡屡打败仗,在开春后眼见漠北草原又能牧羊了,沙洲被楚军攻破后又往老巢撤,回去才发现牙帐已叫人给推平了。
老单于在和大楚的这数场战役中,膝下爬得上马背的儿子几乎全战死了,拥护他的猛将也是死的死,残的残,归乡后老巢也没了,大恸之下直接一病不起。
北戎再无与大楚开战的实力,林尧兄妹和连钦侯的人马联手,按照楚承稷的意思,逼得对方退回乌梢河以北。
所有人都觉着北戎和大楚的这一战,到此应当终结了。
毕竟如今的大楚经历太多战乱,也供给不起这样的长线征战。
楚承稷却命大军继续向乌梢河以北推进,但又不攻打。
朝臣们纷纷谏言,说三百年前武嘉帝也只是打到乌梢河就退兵了,楚承稷没必要再耗尽国力去继续把北戎逼到绝地,若是再给疆土外的其他异族可乘之机,岂不是得不偿失。
眼见楚承稷完全不听劝诫,朝臣们又只得来求秦筝。
楚承稷前不久才和自己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