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糊。
楚承稷把她那只手拖出来,一根根手指扳开,微哑的嗓音里带着几分笑意:“洗干净了的。”
秦筝抬手就要捂他嘴,想到他方才牵着她那只手做了什么,又赶紧缩回去,浑身热气蒸腾,从脸到脖子根都是通红一片:“你……不知羞!”
她憋了半天,只愤愤憋出这样几个字。
楚承稷细碎的吻落在她鬓角,“从前我也是知道的。”
秦筝瞪她,他抓起她那只手在唇边吻了吻:“往后倒是不想再知了。”
秦筝脸红得快冒烟,别开眼不再看他。
楚承稷知道她经常强装镇定,脸皮却是个薄的,倒也不逗她了,在她嘴角偷了个香,眸光里带着几分他自己才懂的缱绻:“今天是我生辰,我很欢愉。”
这份欢愉,是她给的。
秦筝一愣,他生辰到了?
所以他连夜赶回来,是为了和她一起过生辰?
明明才做过最亲密的事,但秦筝心底莫名浮现出几分她自己都摸不清的失落和心慌,只道了句:“生辰欢喜,我一忙没想起来,都没给你准备生辰礼。”
在这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生辰是哪天。
楚承稷看着她:“我已经收到生辰礼了。”
再听到这样的话,秦筝没有羞怯,抿唇笑笑后问了句:“怀舟,如果……我不是这副容貌,你还会喜欢我吗?”
楚承稷指节轻轻滑过她面颊:“为何不是因为你,我才喜欢上了这副皮囊?”
他这话信息量有点大,秦筝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楚承稷看着她继续道:“佛曰‘爱不重,不生娑婆;念不一,不生极乐’,娑婆极乐皆是你。”
秦筝不懂禅悟,但看楚承稷这一刻的神色,突然觉得他好像是在表白。
心底那一丝不安被柔和地抚慰了下去,秦筝决定等自己有空了翻翻佛经弄懂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楚承稷继续帮她擦头发时,压着暗沉的眸色似乎轻叹了一声,对她道:“换身衣服。”
秦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那身湿透的单衣,脸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又升了起来。
她匆匆走到屏风后更衣。
这个早上闹腾这么久,下人进净房收拾时,发现浴桶边缘满地的水渍,脸上都带着心照不宣的偷笑。
秦筝自然懂她们在笑什么,一大早要了水沐浴,结果沐浴还折腾了这么久……
虽然前者是个误会,但秦筝脸上还是烧得慌。
她绷着脸,佯装淡定地拿着一本书看。
楚承稷往她那边扫了一眼,在下人离去后才揶揄道:“书拿反了。”
秦筝:“……”
假装无事发生,把书掉了个头继续看。
***
用过早饭,二人按照先前的约定,秦筝带着他在城内走了一遭,“除了加固四大城门,我以东西、南北各自为轴,重新规划了主干道,方便调兵。”
楚承稷点头:“若只打守城战,如今的青州城,五千兵力就足以。”
秦筝想起孟郡的地势极城防设施,眉头下意识拧起:“孟郡的城墙高数丈,听说是坚石所垒,固若金汤,你若强攻只怕也不易。”
楚承稷道:“青州、徐州两城都是用计智取拿下的,和朝廷兵马正式交锋前,早晚都有一场硬仗跟孟郡打。”
不是所有的战役都能靠智取得胜,该硬碰硬的时候,也会伏尸百万,血流漂橹。
二人继续往前走,只是谁都没有再说话。
却见宋鹤卿从前方匆匆赶来,见了她们大喜过望,作揖道:“殿下,娘娘,老臣可找到你们了。”
他今日才听说楚承稷昨夜回了青州城,仔细一想何事能让楚承稷这般着急赶回来,这才忆起今日是个大日子。
楚承稷神色倒是平静:“宋大人无需多礼,发生了何事?”
宋鹤卿见楚承稷似乎也没想起来,脸上的愧色微微顿了一顿,才继续道:“老臣惭愧,竟忘了提前同太子妃娘娘商议要在武嘉帝诞辰这日设台祭拜祈福,幸好时辰尚早,正好殿下也归来了,殿下和娘娘一道前往云岗寺祭拜武帝陛下应当还来得及。”
秦筝在心底算了算日子,按阴阳合历算,今日四月初七,正是之前林昭给她说过的武帝诞辰。
只不过她忙于城防工事,哪里还想得起这茬儿。
太子不仅命格同他们楚家的先祖皇帝像,竟然连生辰都在同一天?
她心中暗自纳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