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很快就收敛了神色, 继续窝在主屋房门前的台阶上,看着像是正在晒太阳。
果不其然,孙铁用力的推开了颤颤巍巍的篱笆门,见她不解的看过来, 露出了恶狠狠的表情:“你昨天夜里都看到什么了?!”
付绵绵瞧着似是有些愕然, 说起话来还是一副非常虚弱的模样:“孙大哥这话问的, 我怎么听不懂了?”
孙铁自是不会相信她的狡辩,盖因今早周寡妇悄悄找到了他, 言语间无比笃定的表示昨儿夜里她与付绵绵正正的对了一眼, 对方肯定是将二人的私情看了个清楚明白。
听到周寡妇的话,孙铁只觉得惊了一身的冷汗,只觉得后脖颈的汗毛都瞬间竖起。虽说本朝允许男人三妻四妾,但他们这种小老百姓又怎能拥有这等福气,他与周寡妇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周寡妇贪图他的钱财, 他则是相中了女人的美色。
两个人平日里干些苟且之事也是小心、小心再小心的,生怕被他家中的婆娘发现什么端倪, 要知道那妇人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厉害,认真算计起来,他能有如今的日子还是沾了岳丈的光哩!
“你只管小心你的嘴, 要是传出去什么不中听的话, 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孙铁压低了声音威胁道, 甚至为了彰显话语的可信度, 还一挥手将院子里那个用细竹子围建而成的鸡窝给弄的散了架。
付绵绵看着一地的狼藉,表情逐渐冷淡了下来, 忽而却轻笑出声。
孙铁见状愈发瞪圆了一双牛眼, 他本就是身强体壮的打猎好手, 脸颊上蓄着浓密的络腮胡,这一瞪还真出了几分唬人的气势。但实际内心深处却难免犯起了嘀咕,他甚至开始觉得这柳青山家的是不是被人打的脑子出了问题,这样想着便又抬眼看向了台阶上坐着的人,那张惨白惨白的脸成功使他回忆起昨晚的一幕幕。
该不会真的变鬼了吧!
男人无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但旋即又进行了自我否定,头顶上就是明晃晃的大太阳,哪里会有什么邪祟!他复又微微挺直了胸膛,王家沟的人都知这柳青山家的小媳妇惯是沉默寡言,胆子小不说还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想来根本不用浪费多少力气,就能堵住她的嘴。
止住了思绪,他继续恶声恶气的问道:“你笑甚?”
“孙大哥,我本来想着咱们好歹是同村,相识一场你给我二两银子的封口费也就罢了,如今你毁了我的鸡窝,这事儿怕是不能善了了。”付绵绵微笑着仰起头,认真又细声细气的回应道。
她发誓最开始真的只是想‘赚’点前往青河县城的盘缠,可现在却改变主意了,赚钱的方式千百种,倒也不必和这破烂人各取所需。
孙铁显然被她这话弄得一愣,旋即露出了一抹轻蔑至极的神色。
不能善了?也不知是谁给她的勇气,即便是厚厚的秋衣也掩盖不住瘦骨嶙峋的模样,他只需一根手指就能碾死她,压根无需在意。
二人对视一眼,下一秒孙铁却莫名的率先移开了视线,刚好村口处传来了隐约的人声,想来是早些时候相约着出去采蘑菇的妇人们归来了。最终他恨恨地咬了咬后槽牙,再次警告:“别以为柳青山那个穷书生能护住你,我可是听青河县城的人说他保不齐已经死在了进京的路上,你若是识相还好,不识相的话老子非弄死你!”
话音落下,他便转身快步走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那条土路上。
就在这时,几名妇人挎着竹篮经过了小院门前,其中就有村长媳妇。几人见付绵绵坐在门前晒太阳,便停下脚步寒暄了两句,顺便还给她留下了一点蘑菇,在叮嘱她好好将养身子后就各自散了。
付绵绵瞄了一眼角落里破碎的鸡窝,微微扯了一下唇角。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王家沟的人发现柳青山家的门一直是紧紧关着的,付氏较之以往更为深居简出。大家都以为她是被上次的意外伤的狠了,并没有太过在意,反正她之前在王家沟的存在感也不强,渐渐地就被所有人都遗忘到了脑后。
然而某一天夜里,王家沟的寂静却被打破了,村口处吵吵嚷嚷热闹非凡,众人不由得纷纷从家中出来围上前去看起了热闹。
付绵绵到的时候周边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她便顺势凑到了两名妇人跟前,略显好奇的问道:“张大婶子,这是怎么了?”
只见人群中央一名身材高大结实的妇人正用手死死地扯着周寡妇的头发叫骂着,妇人是国字脸,长相并不温婉,瞧着平日里也不是养尊处优的,所以喊起来中气十足。
周寡妇虽然不甘示弱,可奈何体型差距摆在那里,只能无助的尖叫着,祈求旁人能够发发善心上前劝阻一番。这会儿她的两颊又红又肿,显然已经被狠狠地教训过了,身上的衣衫半解,大片的白腻肌肤就这样赤|裸|裸的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但她眼下的惨状却难以让人升起太多的旖旎心思。
而跟在两个厮打纠缠的女人身后的,则是光着上半身的孙铁,眼下他早已没了前几日在付绵绵跟前耀武扬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