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我知你想说的是什么,但老大家的,万一眼下府上的这个庶女真的是春林堂背后之人,你确定你能拿捏的住她?”
“你打算用什么逼着她低头?孝道?”老头从鼻子里挤出了一声轻嗤,显得十分的不屑:“趁着我们几把老骨头还在,快些叫老大回府才是正经!”
二人对视良久,最终王氏率先移开了目光,就算心底不想承认,但她却已经被大族老说服了,过了好半晌她才轻声吩咐道一直在正堂外面等着的管家:“派人去宫门口守着,再过不到半个时辰老爷就该下朝了,让他快些回府,就说……就说族老们来了。”
管家领命,一溜小跑的很快就没了影。
“很好。”大族老满意的眯起了一双浑浊的老眼,伸出手点了点了茶几上的茶杯:“老大家的,茶已经凉了,给我们这些不识趣的老头换些新茶,可好?”
王氏顿时脸色铁青,却也不好当面发作,只得给堂外的下人使了一个眼色,吩咐他们去冲泡上好的雨后新茶。
今儿若是从付绵绵那里抠不出这五千两,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也甭想讨到好去!
………………
茱萸院。
钟妈妈、莺歌和红梅此时已经把该收拾的东西都归拢的差不多了,说起来繁琐,实际上倒也没有什么。最主要的不过就是付绵绵的一些金银首饰还有银票什么的,其余的衣物、棉被亦或是厢房之内的大件摆设,也只能无奈的先丢在这里。
好在这些玩意儿对于如今的付绵绵来说不怎么放在眼里,即便如此,她们三人还是觉得怄的慌。
可东西收拾好了,付绵绵在厢房里一直静悄悄的没发出什么声响,莺歌有些着急,对着站在廊下望天的钟妈妈和红梅道:“小姐这是在屋里作甚呢?再不跑,可就跑不掉了!”
红梅一向没什么主意,倒是钟妈妈好像对付绵绵有种莫名的信心:“方才小姐都说了,咱们又不是流犯,逃什么逃?你们两个丫头可别忘了自己个的身契都还在付府哩,真的跑走了,你们二人就是黑户!”
“我们又不在乎,只要能跟着小姐……”莺歌没有过多的犹豫,即刻回应道。早些时候在雪松院她一时上头不觉得什么,没想到回来越想越觉得可怕,本朝一向注重孝道,付绵绵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不敬父母了,只要王氏想,怎么拿捏她外人也说不出半个不是来。
就在三个人嘀嘀咕咕的这功夫,忽然‘砰’的一声巨响,茱萸院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用力的踹了开。
待到她们回了神,付老爷、王氏、几个族老及几名身强力壮的家丁已经一副脑的涌进了这逼仄的院落里,到底还是钟妈妈反应快些,只见她略微弯了腰走到了众人眼前,规矩又谦卑的行了礼:“老奴见过老爷、夫人,四小姐她……”
“滚一边去!”王氏身边的丫鬟得了主子的令,毫不客气的伸出手把尚未说完话的钟妈妈推了一个踉跄,随即一行人就气势汹汹的往厢房所在的方向去了。
到了门前,那丫鬟仍然十分有眼色的用力推开了木门,然后低垂着头退到了一边准备守在门外。
莺歌在扶住钟妈妈后,和红梅一起变了脸色,三人紧接着就想往厢房冲,只可惜被王氏带过来的家丁给拦了住,任凭她们再怎么挣扎,也难逃被控制住的下场。
另一边,厢房的门开了之后,王氏打开帘子让付老爷先进了去,自己则是紧随其后。
二人刚一进屋,就觉得精神一震,鼻间萦绕着的是一股清冽的香气。他们两个也不是没什么见识的人,特别是付老爷,时常出入皇帝的书房,一下子就辨别出了这是市面上有价无市的龙兰香。
而王氏更是趁着这会子功夫,粗略的扫视了一圈,越看呼吸便越是沉重。原是他们一直以来都被这小贱蹄子给蒙蔽了,单说摆在门口的这个双面绣的屏风,价值保守估计也要上百两银钱,就连她雪松院都不舍得摆上一个。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感情大族老说的竟是真的!
付老爷和王氏在短暂的震惊过后,努力调整好了表情,各自虎着一张脸绕过那屏风,下一秒就看见了坐在短榻上的那道纤细的背影。
许是听到了什么动静,对方慢吞吞的合上了手中的书,微微侧过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