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 太阳尚未升起,天空灰蒙蒙的,山林里笼罩着一层青蓝色的雾。山静鸟鸣, 林深雾重, 一枚树叶不堪其重,露珠朝下坠去, 惊动了地上的甲虫。
七星修士的感知无比强大, 露珠坠落的先兆、甲虫扇动翅膀的声音, 都像慢放的动作, 清晰出现在江少辞的识海里。山下树林一滴露珠的动静都瞒不过江少辞, 更别说身边人悠长平静的呼吸, 暗暗浮动的暖香, 发梢若有若无的触碰。
江少辞闭眼躺在床上,手轻轻搭在牧云归纤腰, 手指顺着修长紧致的腰线滑动。他心想果真最难消受美人恩,这已近乎是一种折磨了。
牧云归睡着了, 但他没有。她睡着没多久, 他不敢吵醒她,但是这样躺着,又实在考验他的定力。
根据经验, 如果他睁开眼睛, 最后肯定把持不住, 然后就会吵醒牧云归。牧云归生气不会骂人更不会动手,她会不理他, 若他太过分了, 牧云归甚至会直接搬出去。这是江少辞无论如何不愿意面对的下场, 所以他汲取经验, 在早晨这种最容易冲动的时候,闭上眼睛。
但是修仙者耳清目明,越高阶五感越敏锐,闭不闭眼其实没什么区别。反而因为看不到,他摸到一个地方,脑海里就随之勾勒掌心的美景,越想越兴奋,他为了克制自己,就只能用触感分散注意力,由此陷入一个恶性循环。
江少辞幽幽想,这实在是一项酷刑。但让他搬出去,结束这项酷刑,他又坚决不肯。
江少辞深深叹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身边人的呼吸微微变化,看起来像是要醒了。江少辞遗憾地停住手,闭眼等了一会,果然,身边传来窸窣声。
牧云归醒了,抬起手腕,虚虚压住额头,过了一会,她清醒过来,轻轻唤江少辞:“江少辞,天亮了。”
江少辞顺势睁开眼睛,成婚一年,他进步最快的就是装睡的演技,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做出一副刚被人叫醒的样子,眼睛半睁半闭,伸手环住牧云归,下巴熟练地放在她颈窝,问:“什么时辰了?”
“卯时。”牧云归被他压在床榻上,头发肆意铺开,无奈地说,“别磨蹭了,该起了。”
江少辞脸埋在牧云归颈中,鼻端满满都是她头发的清香和身体的幽香,掌中的皮肤白皙细腻,微微带着凉,正应了冰肌玉骨,清凉无汗,江少辞几乎疑心他手心再热一点会把她的肌肤融化。
他心安理得压着牧云归,因为这个姿势,她的雪峰和江少辞胸膛紧紧相抵,柔软的像是水做的。她似乎有些呼吸不过来,细微调整姿势,纤细的腰肢抬起,若有若无地拂过江少辞的腰腹。
江少辞的手指环着牧云归肩膀,无意识收紧。她似乎顿了顿,抬起手,轻柔却坚定地抵在江少辞胸膛上:“起来。你今天上午还有一门课,不能胡来。”
江少辞抱着她不动,牧云归怎么推都不动,无奈道:“你注意场合……都天亮了。”
“那天黑了就可以?”
“你脑子里怎么一天天都在想这些?”
“好,那说定了。”
江少辞壮士扼腕般松手,艰难地撑起身体。牧云归看起来又惊讶又无语:“说定什么?我又没答应你。”
温香软玉就在身下,他却要起身,这简直是对意志力的凌迟。江少辞本来就不情不愿,听到牧云归的话,他索性不撒手了,修长的手指扣住牧云归后脖颈,重重吻了下去。
牧云归猝不及防,她后背离开床榻,为了稳定身体,双臂只能环上江少辞肩膀。江少辞像是一个在沙漠里跋涉良久的行人,好容易遇到水泽,掠夺的又急又深,几乎要把她体内的湿润水汽一网打尽。牧云归喘不过气来,手握成拳头,不断敲打江少辞的肩膀。
他取了一点利息,终于放开她。牧云归脱力跌到床榻上,已经气喘吁吁。
他们两人穿戴好后,长福才进来。在江少辞不断的尝试下,长福终于复原了,它行动不再像原来一样自如,但废话依然很多。
“今日启元四千二十七年三月十二,天气晴。帝尊,今天巳时你有一节修魔课,祝你讲课愉快。”
江少辞勾唇,皮笑肉不笑地呵了一声。
他早就说过,他不想劳心劳力,最多只领闲职。他说这些话只是为了不当掌门,结果那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