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是知根知底。牧云归点点头,问:“那我们接下来去月落谷?”
江少辞轻轻挑眉,道:“你就不担心我算错?如果我预料错了,我们就是自投罗网。”
“你不会错。”牧云归淡淡应了一句,说,“何况,就算错了也没关系。我既然陪你来,便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无论是生是死,我们都一起面对。”
无论是生是死,我们都一起面对。这是一句多么迷人的魔咒,明明江少辞就死于亲近之人的背叛,可是此刻,他还是忍不住沉迷。
江少辞握紧牧云归的手,沉声说:“不会。我答应了你父亲,一定把你平安送回北境,我说到做到。”
江少辞和牧云归的关系在北境算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如果问慕策心里话,他肯定不愿意让女儿嫁给家族冤家。何况牧云归才二十出头,这个年纪对修仙者来说实在太年轻了,修行还来不及,考虑什么终身大事?
但牧云归不会听慕策的话,慕策也不敢说。这桩婚事自始至终都是江少辞和牧云归的事,他们两人愿意就足够了,和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何况,慕策再不情愿,也得承认天下除了江少辞,再无人配得上传奇二字。只要江少辞解决了他那一摊子烂事,不失为一个良配。就连阶级观念根深蒂固、当年坚决反对慕策娶牧笳的慕太后得知江少辞的真实身份后,也没有再发表过意见。
北境门第通婚是为了巩固血统,优化后代,若有人扯着江少辞的身份说他血统差,那天底下就没有血统好的人了。所谓贵族一抓一大把,但是十九岁打通六根星脉的人,从古至今唯有一人。
慕策不敢说牧云归,但对着江少辞却没什么顾忌。他原本不同意牧云归出战,但牧云归执意,慕策没办法,只能再次去警告江少辞。这种事何须慕策说呢,江少辞但凡活着,就绝不会让人伤害到牧云归。
哪怕他死了,临终前最后一件事也必然是安置牧云归。
牧云归没有和江少辞争执这些,她接过地图,问:“现在,我们要如何去月落谷?”
江少辞算准詹倩兮好逸恶劳,一定会抢占最轻松的地方,剩下两个关卡中桓致远顾及不过来,势必会放松一个地方。可这并不代表月落谷安全,谷外的仙门联军是小事,山谷里面密密麻麻的魔物才是真正难题。
想来桓致远就是知道如此,才敢放心敞开月落谷吧。若是横闯峡谷,开路之人一定会遍体鳞伤,反而替后面的桓致远部队清除路障了。牧云归仔细辨认月落谷周边的地形,试图寻找一条最安全、最快捷的路径。江少辞望着虚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默了片刻,突然问:“魔植会攻击魔兽吗?”
牧云归抬头,诧异地问:“你想问什么?”
江少辞环臂靠在树上,慢吞吞说:“刚才我一直在想,我们和魔兽的区别在哪里。”
牧云归偏头,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他。江少辞读懂了牧云归的眼神,他把刚才的雾魈皮拿出来,说:“别笑,我是真的在思考这件事。那只雾魈皮里兜着一堆黏液,没有形状,被称为魔兽,那我们挤在魔兽皮里,除了身体僵硬一点,其余地方和魔兽没有差别啊。”
牧云归本能感受到一股不妙,以她对江少辞的了解,他肯定又有奇思妙想冒出来了。牧云归深吸一口气,说:“我做好心理准备了,你说吧,你又想做什么?”
“他们不是说最近有兽潮吗。”江少辞不慌不忙,一副从容模样,口吻随意的仿佛在谈论吃饭喝水,“我们找个魔兽群,让它们护送着我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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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线。
帐营掀开,一群人从外面走进来,簇拥着最中央的年轻男子。等帐门合上,一个脸色苍白、眉眼阴郁的中年男子不无担忧地问:“少城主,他们真的信得过吗?”
霍礼掀开衣袍,慢条斯理坐在主位上,轻轻弹了弹衣袖:“无论能不能信得过,我们现在都在战场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与其担心他们,不如多想想接下来怎么走。”
另一个脸上横亘着刀疤的男子上前一步,急道:“少城主,他们竟然让我们将斩杀的魔兽魔晶全部交上去。我们千里迢迢赶到涿山,莫非是为了给他们打白工的不成?”
“是啊,三爷。”另一个人也皱着眉问道,“他们声称魔晶无用,但谁不知道,魔兽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就是魔晶。这些所谓名门正道最是假仁假义,他们是不是酝酿着什么阴谋?”
霍礼不置可否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