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远远地看到了花廊,只是夜色沉重,看不清尽头的男人。
陆呦沿着花廊狂奔而去,陆宁赶紧追上她,替她抱起了拖地的蕾丝婚纱裙摆,以免摔跤滑倒。
“慢点啊姐,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
话音未落,忽然,面前的女孩停住了脚步,陆宁没刹住车,撞她背上,撞得她往前踉跄了两步,稳住了身形。
陆呦看着礼台,感觉心里仿佛有一块...被慢慢剜去了,疼得难以自抑。
陆宁顺着她心碎的目光,看到礼台上,空无一人。
陆呦提着裙子,跌跌撞撞地朝着礼台跑去,礼台中间的花架上,放着一枚璀璨的钻石戒指,戒指压着一封他早已经准备好、默念了无数遍的婚礼誓词。
“我愿意娶陆呦为妻,给予她全部的忠诚,用余生敬她、爱她、像保护这个世界一样保护她。因为这一刻之后,她就是我的全世
完结(中)(也要像保护她一样,保护这...)
界。”
夜空中,有雪花飘落,有一片落在了“全世界”这几个字上面,然后迅速融化。
陆呦拿起了戒指,颤抖地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自言自语道:“哪有新娘自己给自己戴戒指的...”
还说会等她呢。
骗子。
......
半个小时前。
贺鸣非终究还是把蒋铎从黑漆漆的礼台上拉了下来,塞进了路虎车里,朝着重案科呼啸而去。
“事情紧急,也来不及等你的‘婚礼’结束了,如果你还有婚礼的话。”
“我现在还是停职状态。”蒋铎对贺鸣非这种粗暴的行为非常不满:“丑话说在前面,什么任务都不去,我明天就要度蜜月。”
“病得不轻啊。”贺鸣非倒是笑了:“你跟谁去度蜜月,不会是你脑子里分裂出来的新娘吧。”
“与你何干。”
蒋铎扯了扯衣领,打开了车窗透气,便在这时,一抹洁白的身影和他擦身而过。
他猛地探出车窗,却看到陆宁载着洁白的新娘子,已经消失在了大街的夜色尽头。
“操!停车!”
“三爷,停不了,大家都等着呢,案情真的紧急,否则至于这么急吼吼地把你从婚礼仪式上拉走吗。”
蒋铎失魂落魄地看着长街的尽头,心脏怦怦地跳着,嘴角轻轻绽开。
她...终究还是来了。
......
车在警局门口停了下来,蒋铎出门之后,二话没说抬腿便走。
身后,贺鸣非冲他喊了声:“你现在可以离开,没人能够阻止,但是别忘了,你宣过誓,你不仅仅是陆呦的蒋铎,你还是一个人民警察。”
蒋铎扬了扬手:“可惜没编制。”
“有没有编制,你都宣过誓。”
我自愿成为人民警察,永远忠于党、忠于国家、忠于人民。
我愿意娶陆呦为妻,给予她全部的忠诚,用余生敬她、爱她、像保护这个世界一样,保护她。
铿锵有力的誓词缠绕交织,回响在蒋铎的耳畔。
浓郁的夜色里,他终于停下了脚步。
像保护这个世界一样保护她。
也要像保护她一样,保护这个世界。
良久,蒋铎转过身,望向了贺鸣非,以及他身后悬挂的那枚警徽,金色的松枝环绕着蓝色盾牌里的国徽。
而盾牌的下方,是万里长城。
......
那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缉/毒任务,和上一次蒋铎负伤的那场是同一个上家源头,也是警方侦办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案子。
终于在今天晚上打掉了一个在会所里倒新型DP的下线之后,有重要的线索浮出了水面,蒋铎则要持续跟进这起案子,将背后的更大boss揪出来。
蒋铎脱下了西装,重新换上了警服。
更衣室里,贺鸣非将手机递给他,说道:“接下来几个月的时间,为了任务安全,你恐怕都没有办法和外界联系了,给新娘打个电话吧。”
“新娘是我脑子里分裂出来的,我直接用意念通话就行了。”
“我就开玩笑,你这人,怎么这么记仇呢!”
蒋铎冷笑:“我何止记仇,我还有病,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感谢组织信任。”
“行行行,我错了,错了行吧!”贺鸣非拍拍他的肩膀:“王局说了,对付这种穷凶极恶的毒|贩,只有蒋铎亲自出马,用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蒋铎翻了个白眼,背过身,拿起手机给陆呦打了个电话,不过电话响了一声,他便挂断了。
他终究没有勇气面对她的声音。
......
陆呦抱着洁白的婚纱,狼狈地坐在湖畔空寂无人的阶梯上,看着近在眼前那轮弯弯的月亮。
陆宁坐在她身边,捡石头打了个水漂,说道:“让你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