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
电话那边轻轻“嗯”了一声,随后便是通话结束的嘟嘟声。
感受到一道探究的视线投到自己身上,元新歌抬眸,正好对上了阿尔费雷多含着未定余惊的目光。
黑发青年脸上带着血,他双唇还在微微颤抖。他大概是从元新歌的反应中判断出了前后四辆轿车的所属,这才勉强从呆滞中抽离思绪。
“抱歉,阿尔费雷多先生。”元新歌露出满是歉意的表情,他面色有些苍白,显然是在强撑着精神来安抚这位无辜的受害者,“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至少现在我们安全了很多,我父亲的人手已经来保护我们了。”
“啊……啊……是……”阿尔费雷多几乎哽咽着应答道。
元新歌看出了对方的不自在,此时也实在没什么心思再继续和他搭话,又简单说了几句便转头望向了窗外。
雨滴不断拍在车窗上,随着急速向前的车辆动作朝后拉出无数道长长的细丝,遮盖了车灯勉强照亮的路边景色。
元新歌的心脏如同被浸在冰水之中。
原本需要花不少时间才能跨越的距离化作一晚的奔波,车子一路开进流星街外围时,神经一直紧绷的元新歌和酷拉皮卡都难以抑制地松了一口气。
借着天边的丝缕微光,元新歌再次望向身边的的阿尔费雷多。
从未经历过这样场面的青年在爬出尸体堆又经历了一场极其惊险的逃亡后已经沉沉睡去,他衣袖上是些不太规则的红色痕迹,脸上则干净了不少,想必是冷静下来后胡乱擦了把脸,这才合上双眼。
元新歌眸色微沉。
说实话,今天的袭击让他想到了某个自己未曾经历过却无比熟悉的历史事件。
车子畅通无阻地驶过巨大的垃圾场,雨水让外围变得潮湿而混乱,腥臭味从车窗的缝隙中蔓延进元新歌的鼻腔,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他从昨天下午睡醒后到现在都没休息哪怕一分钟,此时的精神已经相当疲惫,这样的气味让他感到有些恶心。
他揉了揉太阳穴,还是决定学着一旁青年的样子小憩一会儿。
酷拉皮卡从后视镜中望了一眼合着眸子的雇主,因为幻影旅团的出现,他此时脑内乱的要命,而考虑到那件事情,他又不得不将怀疑的目光放在阿尔费雷多身上。
证件可以伪造,信息可以补录,基金会不是专业的安保公司,在所有工作人员都将注意力放在与慈善事业有关的事情上时,大概没人会想到有人会趁虚而入,把身份塞进一个似乎没有丝毫利益可取的组织中来。
但这不对劲。
幻影旅团可以用很多方法达成目的,但按照酷拉皮卡的了解,使用如此曲折而憋屈的方法接近元新歌绝不是他们的风格。
阿尔费雷多是个极其普通的男名,含义是“聪明和平”,如果幻影旅团的成员选择用这样的名字接近元新歌,首先不提他们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做,想必连那群粗暴的强盗自己都会觉得恶心至极。
那么,这位基金会代表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他只觉得头痛极了。
只是麻木地跟着前方的车辆一路驶进元家大宅的庭院的酷拉皮卡在踩下刹车的那瞬间松开方向盘,他先是抬手按了下眼眶,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几乎便听到了自己手臂关节处传来的嘎嘣声响。
僵硬的身体难以在第一时间自由活动,酷拉皮卡看见前后车辆中的黑衣男人都已经持枪下车,还是决定先叫醒正在后座休息的两人。
“新歌先生,阿尔费雷多先生,我们到了。”
在他第二声呼唤过后,元新歌和阿尔费雷多同时睁开了眼睛,前者依然显得相当疲惫,显然刚才的迟钝只是出于懒惰,而后者猛地弹起来,头部几乎撞到车顶,他被吓了一跳。
惊慌地环视周围,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沉睡中完全到达了一片新区域的青年有些惊慌,他用力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正看着他的元新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