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丝周旋余地,父皇怕你会因此而吃亏。”
一言不合便兴战,如果次次都赢下来,四荒会认为天威不可犯,从此老实安静下来。
可这之中,若是有一次打输了,天界的威严便会沦为笑柄。穆晴这个储君,也离被废不远了。
穆晴安静地听完了天帝的担忧,才说道:
“父皇,该周旋的时候,我自然会考虑周旋。可南禺凤族也罢,西海龙族也好,天界势强,面对他们时,没有周旋的必要。”
她从前面对凤族时,态度也有柔软过的时候,只是最后两族还是走向了开战的局面。
“说的也是。”
天帝说道,
“祖业厚重,储君英明,哪怕是整个四荒联起手来,又能将天界怎么样呢?”
穆晴落了一子,随即遗憾道:
“唉,这局又要输了。”
天帝笑道:
“凝华,棋局输了不要紧。”
“天界与异族敌对之局不输便好,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一次也不可以输。”
穆晴应道:
“那是自然。”
天帝刻意将手中白子下在了无关紧要的位置,给穆晴露出一个空门,道:
“凝华,天界这次与南禺和西海同时开战,若是赢了,父皇便将这帝位交给你做贺礼,如何?”
穆晴自然不能应,道:
“那怎么使得?”
“莫要推拒。”
天帝抬起手,拨了下穆晴的额发,说道,
“父皇想要亲眼看看,天族祖代以来最优秀的储君登上天帝之位后,会创下怎样的功绩,是否将成为亘古一帝。”
穆晴神情有些凝重,认真与天帝对视半晌后,起身退后几步,一撩衣摆,跪坐于地。
她双手交叠与前,十足认真地行了跪拜礼。
这一礼,敬先祖和天地。
她道:“儿臣定不会辱没父皇所托。”
天帝扶起了凝华,道:
“只是继位前,你需要寻个高师,重新学一学棋。以后你要经常与人一边对弈一边谈话,你下成这样,别人想让着你都不知道该如何让。”
穆晴:“……”
穆晴屈辱道:
“……秦宗师可以教,他棋艺好。”
天帝拒绝道:
“不行,你在凡世待了那么久,拜他为师,他也没能教好你。”
穆晴:“…………”
她试图给师父洗白:“那是因为他天天闭关,根本就没空教我。”
天帝勉强接手了这个解释,问道:
“秦宗师和千副司,这二人在围棋这方面,谁比较厉害?”
穆晴问道:
“父皇,你怎么能将剑修的棋艺和卜修相比呢?”
下棋这事,对秦淮来说只是个爱好。
而对千机子这样的卜修,以及阵修来说,棋艺是必修功课——卜修和阵修经常会以棋设迷局,来考验解局者。
天帝还想问一句“你觉得千副司的棋艺,和阵法司主司相比怎么样”。
但考虑到了什么事之后,他又将这话咽了回去。
他道:“那就跟千副司学,我差人去问问他。”
天帝的亲随领命离开。
没过多久,就带着千机子的回答回来了。
“陛下,千副司拒绝了。”
那亲随转达道,
“他说,‘教谁都行,唯独教不了太女殿下,此事实在为难,还请天帝陛下另寻高明。’”
天帝:“……”
“咳……”
穆晴干咳一声,摸了摸鼻子,道,
“还是找秦宗师吧,他肯定不会拒绝。”
※
围棋这东西,秦淮能抽空教,穆晴却没时间学。
在她扬言要送凤族太子和龙族公主一段红线,将那不把天族威严当回事的两族锁死,回头一起收拾之后,她这边的奏折就多了起来。
很多仙官瞧着她凶,有意见不敢明面上说,只敢在奏折里讲。
穆晴在思索着怎么委婉说服对方。
这些仙官看起来犹犹豫豫,前瞻后顾,烦人得很。但其实他们皆是为天界思索了很多,不然也不会宁愿冒着惹怒一个已经掌权的储君的风险,也要将这些话写进折子里。
穆晴很想痛斥他们一顿,让他们清醒一些,大胆一些。但她又怕斥责得太狠,伤了这些仙官的心。
“游说仙官这事,你出面不太合适,还是交给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