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寰界的后山对陆鸣巳来说是等同于家的存在。
因为这个原因,后山一向没多少人居住,就连守卫的侍从,也只被允许驻守在太极峰与后山连通的那条小路上。
后山面积不大,却自成一界。
仙君栖居的寝殿位于整个后山光照最好的地方,是一块凸起的山崖,雨后出了彩虹,像是就悬挂在寝殿上方,触手可及。
在寝殿偏西的方向,有几座偏殿,本来是用来让客人休息的地方,可陆鸣巳不喜欢自己家里沾上别人的气味,从来不允许客人进入后山,这些年来,这几座偏殿全都空着。
还好后山笼罩着阵法,这让偏殿即使没人居住、打理,也依旧保持着一种随时可以让人入住的干净整洁。
若非如此,陆鸣巳简直不知道要把林妄安放在哪里。
玉案旁边,陆鸣巳倚在靠背上,双眸半闭,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手中的茶盏,视线下意识看向东面。
林妄换下了那身布料稀少的舞服,穿了一身与净寰界修士类似的靛青色长袍。
他为陆鸣巳斟满刚泡好的茶,往东面扫了一眼,浅浅一笑,温和问道:“尊上在担忧什么?是怕夫人误会么?”
陆鸣巳不置可否地弯了下唇,转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妄:“误会?误会什么?”
林妄抬头,冲他笑得清纯又抚媚,那是精心练习过的笑容,爱慕中藏着恰到好处的卑微和无辜,仿佛只是情难自禁。
“误会……我与尊上发生了什么……”
陆鸣巳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没有解释。
若是危岚误会了什么,那定然是因为他想让他误会。
林妄偷瞄他,见他脸上没有厌恶情绪,于是借着斟茶的动作,靠坐在陆鸣巳身旁。
清泉倒入茶杯的潺潺声中,他略微低下头,露出一截纤长的脖子,极小声地恳求着:“我从未想过要与夫人竞争,能像如今这般留在尊上身边侍奉,就已经像是做梦一样了……还望尊上能与夫人解释清楚,不要因为我的存在影响了你们的感情。”
林妄脸上带着淡淡的愧疚,牙齿把粉嫩的唇瓣咬出了一道痕迹,沾着淡淡的水光,阳光洒在上面,勾得人心神摇曳。
陆鸣巳眸光幽邃,盯着林妄露出的纤长脖颈。
像这样,仿佛可以轻易被掌控的弱小生命,偏偏又对自己有大用……
锦华真人……还真是很了解他的喜好啊。
俊美的男人突然冷笑了一声,伸手捏住林妄的下巴,指尖用力,捏着他的脸先是往左转,而后往右转,像是在寻找什么。
“解释?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我夫人一向懂事,可不会像你一样,说出这样不识趣的话。”
陆鸣巳漆黑的眸里仿佛有一个漩涡,粉碎了所有的情绪,只剩下几乎能穿透皮囊的锐利。
他在警告林妄:你打着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
林妄浑身汗毛倒竖,产生了一种极大的危机感,像是被叼住后颈的兔子似的,恐惧让他浑身僵直、无法动弹。
男人的指甲刺在他的皮肤上,很痛,可他却连哀求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眼前这个小家伙……与那个人没有半分相似。
陆鸣巳心底放松了一些,知道锦华真人并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可能只是根据危岚的出身推测出了他的喜好。
然而,林妄的所作所为依旧越界了。
陆鸣巳沉声警告:“不要动你不该动的小心思……你应该很清楚,自己存在的价值在哪里。”
说完,他放开了林妄,若无其事地坐回去,端着茶盏品起了茶。
林妄鬓角渗出一层冷汗,在陆鸣巳坐回去后,才有些脱力地跌坐下来。
虽然在把他送来之前,锦华真人有模拟过强大修士的气势让他适应,可切身体会后,才能明白为什么只有陆鸣巳是当世唯一的仙尊——
锦华真人的全力施为,和明辉仙君随意散发出的威压之间,有着质的差距。
这样的人虽然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