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活的状态,这一点谁也无法断言。
甚尔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把实话透露给直哉,他含糊地说:“看样子像是照片中那个女人。”
见直哉没听出异样,他悄悄松了一口气。
而直哉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那顶轿子,并没有注意到甚尔的反应。
他问甚尔:“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甚尔回答:“那张照片里,条月御子的身上捆着的是一种很特殊的绳索,那上面有一种很少见的咒纹,是用来限制咒力的。如果那个轿子里坐着的是条月御子本人,那么跟着他们有可能就能找到那座祭坛,甚至找到那条咒纹绳索。”
那种绳索和上面的咒纹,甚尔只在禅院家见过,那是只有在收服等级很高的强大咒灵时才会用到的辅助道具。除了御三家之外,咒术界不该有人能拿得出这种等级的东西。
假如能把这个东西带回禅院家,甚尔就能向直毗人交差了。它完全可以被当做禅院家内部某些人和诅咒师勾结的证据,就算缺乏更多的线索,甚尔相信以直毗人的老奸巨猾都能把它利用好。
可一旦这件东西真的牵连到禅院家,那么这件事就不是由纪子有资格知道的了……就像甚尔对她说过的那样,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妙。
他一边跟踪着那台轿子,一边小声把这些道理都捋顺了讲给直哉听。目的就是让他知道,自己不是故意抛下宫崎由纪子一个人不管的。
直哉还是太年轻,听了甚尔这番话后,再次选择了相信。
他有些犹豫地盯着甚尔,小声地问:“所以你其实是为了保护她,才不让她跟上来的?”
甚尔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昧着良心承认了:“没错。”
“……你早说嘛。”直哉以为自己误解了甚尔,不好意思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刚刚不该吼你的。”
甚尔在心里嗤笑一声,心想:搞定!
如果事情进展顺利的话,那么只要跟着那顶轿子,他就能有机会拿到祭坛上的咒文绳索。至于那个轿子中的神秘少女,甚尔原本觉得麻烦不想管,但是他又怕直哉哭起来没完,于是只能默认会把她救下来。
果然,直哉提起了这一茬:“也不知道他们折腾这些事到底为了什么……我们把真相调查清楚,如果条月小姐也是受害者的话,就把她救出来吧!”
他目光中带着恳求地看向甚尔。
……小鬼头就是麻烦。甚尔嫌弃地在心中抱怨一句,然后认命地跟上了前面的抬轿队伍。
“如果她是被迫的,那我会救她的。”他如此保证道。
直哉总算心满意足,安静地趴在甚尔的背上,不出声了。
……
井村实业工厂。
简陋的小厂房前,竖立着一块简单的木牌。
由纪子在看到这一幕时整个人都惊呆了——这样一栋满打满算也只能容纳下二十人的小厂房,到底要怎样成为支撑一整个村子的支柱?
她咽了咽口水,抓紧了自己的背包带缓缓走向那间小工厂。
在来的路上,她已经想好了:如果被人问起的话她就说自己是井村先生的女儿的同班同学,为了做学校布置的调研作业才会来到这里,为的就是深入了解实业对于本地居民的益处,希望可以得到采访工厂员工的机会……
可当她推开工厂没上锁的门时,她才恍然发觉自己的准备都白费了——根本没人会问起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因为这座简陋的厂房中根本就没有工人。
数个只比煤气罐稍大一点的铁皮罐子靠着墙体码放在厂房的一侧,而另一侧则摆放着一个置物架,以及一块简单的化验台。
由纪子试探性地轻喊了一声:“有人在吗?”
无人回答,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回荡在这个逼仄的空间中。
由纪子壮着胆子踏入厂房之中,近距离地观察着那些铁皮罐和化验台,有些器皿上贴着的标签她能看懂,可有些却如同天书。她拿出自己的相机,将这些未知的名称一一拍摄下来,然后快速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