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惊悚感。
“……《致爱丽丝》?”埃利奥特与布鲁斯一样,都出生豪门,丰富的童年教育经历让他立刻分辨出乐曲的名字。
在绷带下的那张脸迅速皱眉,“我不是说过了么,我对你的茶话会没有兴趣。”
一丝迷茫的表情从疯帽匠脸上飞速闪过,“……什么?”
并不是他……?
但没有人注意到他都说了些什么,或者更准确些来说,从下一秒开始,就已经没有人【还能】再注意到疯帽匠都说了些什么。
漂浮贴在上空的安娜贝尔,猛然向下一坠,落进在场所有人的视网膜范围之内,跌在疯帽匠正坐着的沙发上。
裹在充满蕾丝花边的白色长裙里,安娜贝尔看起来如同一团被随手扔下来的废弃纱布。
趴伏在沙发上的洋娃娃僵硬地扭动着脖子,回望向身后的疯帽匠与缄默,关节间响动起一阵的‘咔嚓咔嚓’摩擦声。
那种关节与关节之间摩擦的声音并不大,但却能给人一种声音沿着自己的骨骼钻进脑海的牙酸感。
仿佛是一只夜半觅食的野兽,站在帐篷外咔哧咔哧地咀嚼人骨,牙齿粗鲁地与鲜血相撞,构成恐怖的虚影。
“……”疯帽匠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立刻本能地从沙发上弹跳起射,以不符合自己身材的超高速运动飞一般地拉开了与这个不明物体之间的距离。
可这个突然坠落的物体,又不是正在啃食人骨的野兽。扭头与疯帽匠对视的,看起来明明只是个‘漂亮可爱’的洋娃娃。
晕在下巴上的口红有点像血,从皲裂的皮肤中涌出,轻轻一碰就能敲碎皮肤露出骨头。
如果她出现的方式是被摆在什么价格昂贵的专柜之内,也许疯帽匠说不定会多欣赏她几眼。
缄默的眼神钉在安娜贝尔身上,手很轻地敲击着枪管,“这也是你的茶话会表演中的一部分?”
……这些哥谭人的审美真的都没救了吧。
疯帽匠:“……”
别乱说啊?!
我开的茶话会都特别小清新,只有我和我的可爱漂亮爱丽丝们!怎么可能有这种诡异元素!
疯帽匠当然没有蠢到自己行动,他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就有乖巧懂事的小爱丽丝将洋娃娃捧到了他的面前。
保持着安全距离,疯帽匠快速扫视面前的洋娃娃,“真难以想象,现在哥谭市竟然也有了这种……奇奇怪怪的家伙。”
像疯帽匠与缄默这种,自身并没有特殊能力,必须要通过相应工具辅助的罪犯,最讨厌遇到的就是超能力者。
示意小爱丽丝将洋娃娃翻过来正面看向两人,疯帽匠继续抱怨,“真是见鬼,难道哥谭市就没有人肯老老实实死掉了吗?”
在疯帽匠的注视下,安娜贝尔缓缓地眨了眨眼睛,‘咯吱咯吱’的笑声从她裂开成笑的双唇中冲出来,看起来是在回答对方‘的确没有。’
‘的确见鬼。’
刺耳的笑声越来越大,不仅疯狂敲打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甚至就连天花板与地板也都随之爆发了共鸣般的强烈震动。
安娜贝尔僵硬地伸出手臂,目标准确地去抓疯帽匠的衣摆。
“……”
一种模糊的恐怖感包围住疯帽匠。
因模糊而变得更加悚然古怪,人类多余充足的想象力总能自动在脑海中补全缺失掉的细节。——而且多半都是向灵异恐怖等方面做出的自动补全。
恐怖片出身的安娜贝尔。
在营造惊悚气氛这件事上,绝·对·专业。
精通心理战。
开局玩点如同花园宝宝邀小孩子荡秋千般让家具晃来晃去的幼稚场景,温水煮锅,入冬降温。往往当事人在结局的时候才会发现,原来从一开始,自己就是被恶魔选中、必死无疑的亡者祭品。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被火焰灼痛般,疯帽匠向后退了一步,大声呵斥着向爱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