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嚣张的神色,张扬而放肆,古典美的韵味被打破,却比先前的模样多了一层惹眼棘手的刺。
薄雾的笑声一停,似乎有些疑惑。
江落再次朝镜中露出一抹灿烂的笑,随即用蓄起来的力道,猛得旋身踹向镜子。
——如果这一击不行,他的脖子就会被池尤的手给拧断。
嘭!
玻璃脆响声尖利刺耳,门外的陆有一和叶寻瞬间冲了进来,“江落!”
江落重重摔在玻璃碎片之中,陆有一跑过去扶起他,叶寻神情严肃地挡在他们两人面前。
江落抖落一身的玻璃碎片站起身,陆有一担心道:“发生什么事了?”
江落肩膀抖着,陆有一以为他是在哭,可是江落却笑着抬起头,像是微醺似的双颊泛红,他摸着脖子上可怖的青紫印子,用着做梦一样梦幻的语气道:“池尤刚刚来找我了。”
陆有一双目瞪大:“什么?!”
叶寻倏地扭头紧紧盯着江落。
江落的手指缓缓地在脖子上抚摸着,笑着道:“他说想我了,想让我去陪他。”
他脖子上的伤痕没法作假,陆有一瞠目结舌,结巴道:“真、真的?”
江落朝他眨眨眼睛,俏皮道:“真的呀。”
他越欢喜,陆有一心越沉,他不敢置信,只觉得池尤在他心底的形象崩坏了一大半,“这也太荒唐了……”
“人鬼殊途,”叶寻沉着脸,暗藏警告地瞥过江落,“人死了,就再也活不过来了。活人不能和死人在一起,这是阴阳法则。”
陆有一两眼无神地重复叶寻说的话:“对,叶寻说的对……池尤哥怎么会干这种事……”
池尤哥那么温柔好相处,怎么会这么干?
陆有一头都要大了,他们从卫生间走出来,叶寻像是生怕江落想不开一样,特意打开电视找了一个积极正能量的社会频道,想要让江落懂得生命的可贵。
电视声沉默地响着,三个人各有心思,等一个采访包头工的励志视频放完后,叶寻关掉电视,将玩偶递给江落抱着,自己站在了案桌前。
江落抬头看向时钟,十一点十五分。
子时到了。
叶寻点燃了一根香,单手竖起直直插入白米之中,径自插到了碗底。香笔直地竖在镜子之前,叶寻点燃了香后,手法利落干净地拿起一张黄符凑近长香点燃,将半燃的黄符放入盛满清水的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