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越死死压抑着的欲望在谢佳音靠近自己的时候几乎是摧枯拉朽般的土崩瓦解, 不仅仅是身体,他的灵魂也疯狂的渴望着她。
把她拉进怀里抱住的一瞬间,他仿佛感觉心里的空洞被瞬间填满了, 大脑和胸腔都前所未有的充盈和满足, 触碰到她绵软微凉的唇瓣时,他最后一丝理智也炸成了烟花, 灵魂在烟花中遏制不住的颤栗。
浑身的血液都在汹涌逆流,心跳声剧烈到几乎要震破耳膜。
他本能地想要和她更亲密, 占有更多, 可是却不得其法,只是胡乱地在她唇上亲着,用他的唇用力的蹭她碾她,呼吸越发急促发烫,箍着她腰的手臂也越来越用力。
谢佳音的脑子足足空了十几秒,等到反应过来, 她立刻伸手抵住程斯越的肩, 同时头往后仰, 她短暂逃离了两秒:“别……”
程斯越又亲上来,滚烫的手握住她的后颈。
谢佳音脆弱敏感的后颈被他的手掌心烫的哆嗦了一下, 程斯越却在她嘴唇微张的瞬间, 本能的伸出舌头舔了上来。
谢佳音知道程斯越八成是被人下药了, 她心一横, 用力在他探进来的舌头上咬了一下——
程斯越吃痛,舌头缩了回去,他睁开眼, 漆黑的眼底被这痛意激发出了一丝清醒。
在看见谢佳音清冽又警惕的眼神时, 胸腔里一颗沸腾滚烫的心脏顿时被浇了一盆冰水。
他猛地松开箍住谢佳音的手臂, 将她往外推的同时,身体往后缩,然而他的后背已经抵住了沙发,退无可退,只能尽量收拢自己的手脚,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一瞬间自我厌弃到了极点,连看她都不敢。
声音压抑又嘶哑的发出低吼。
“离我远点!”
谢佳音不用他说,自己已经往外面退了退和程斯越保持距离。
她很难受,并不因为程斯越亲了她,而是因为她意识到程斯越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现在没办法去想其中的周折,只能想要怎么解决眼下的困境。
包厢里没有开空调,又闷又热,谢佳音额头上都渗出了汗,但是却很快冷静下来,先给林娇打了个电话,请求她无论如何,现在立刻过来这里。
林娇在电话那头满头雾水,但是听到谢佳音紧张又郑重的声音,她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说自己就在附近不远,开车过来十分钟就到。
给林娇打完电话,谢佳音开始跟程斯越对话。
“你现在还清醒吗?能跟我交流吗?”
程斯越的身体蜷缩的更紧,浑身都在冒汗,他艰难地发出声音。
“你走……不要管我。”
他声音哑的厉害,带着极度压抑的情绪。
如果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他绝对不会让谢佳音过来,看到他这样难堪又恶心的样子。
他宁愿去死。
程斯越身体在发抖,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仿佛哀鸣。
谢佳音鼻腔一酸。
她知道程斯越已经在拼尽全力的努力生活了,可是有的时候,命运就是这么无情又恶劣,极力偏爱一些人,又极尽苛待一些人。
“程斯越,你没有错,你好好听我说,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头却从手臂里微微抬起来,一双漆黑泛红的眼睛盯着她。
谢佳音不敢再靠近过去,眼神里带着几分凛冽:
“你是不是吃了什么?或者喝了什么?”
“……酒……他们逼我喝了酒。”
他本来以为是某种致幻的药,因为一开始他只是体温升高,神智开始涣散而已。
他不相信任何人,只能找他唯一信得过的人,但如果知道他会变成这副样子,他绝对不会让谢佳音过来。
想到自己刚才对谢佳音做了什么,他忽然觉得自己好脏好恶心。
程斯越眼睛充血,声音都在抖:“你走吧……求求你,你走……我很脏,很恶心……离我远一点……”
身体里的热潮一阵又一阵的掀上来,谢佳音身上香甜的气息无孔不入的钻进他的身体里,她说的每一个字,发出的每一个音节,哪怕只是膝盖摩擦地面发出的一点窸窣的声音,都像是落在他的心尖上,让他的心脏不停地蜷缩抽搐。
他像疯了一样想要不顾一切的去拥有她侵占她,可是脑子里残存的理智却在死死压抑着这股疯狂的欲念。
谢佳音听了程斯越的话却是心里一片发寒,肯定是花衬衫强迫程斯越喝酒,而酒里面下了药,这药肯定很烈性。
她的确觉得又恶心又肮脏,但是却不是程斯越,而是那个花衬衫。
那天他说的那些话,她本来以为就是恶劣的玩笑话,虽然听的很不舒服,但是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现在看来,是她低估了人性的恶意。
对花衬衫这样的人来说,如她,如程斯越这样的人,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可以任他们宰割。
如果不是程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