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
对于数学这种反人类的东西,她的学习准则只有一个:随缘。
能听懂多少是多少,实在听不懂也不能强求。
毕竟,强拧的瓜不甜。
四十分钟的数学课,平安无事地度过。
下课铃响,高海楼收拾教案离开,教室立刻活跃了起来。
走廊放风的,结伴上厕所的,还有拎着一堆五颜六色的杯子去打水的。
薛南枝往桌上一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随口问:“你开学第一天怎么就迟到了?”
黎晓从书包里翻出吐司面包和酸奶,答:“路上堵车。”
教室后头,老油条开会时间到。
“我艹,季扶倾今天早上发什么神经。看老子不爽就直说,什么叫衣着不得体?我怎么他了我?”
说话这人名叫赵一凡,也算是年级里混得有头有脸的人物,人送诨名“附中小霸王”。
黎晓回头瞄了一眼。
虽说是正经校服,可袖口被挽到胳膊肘,拉链坏了也不修,就这么敞着,里头还穿了一件非主流风格的衬衫。
流里流气,跟个小流氓似的。
“嗐,凡哥。你这都算好了,你知道我被说什么了吗?”
“啥?”
“他说我留不良发型,还给我这发型起了个名儿,叫‘没钱理发披头士’。”
话音一落,哄堂大笑。
那人前面的长毛快把眼睛盖住了,头上像是顶着一个拖把。
没钱理发披头士……还挺贴切。
黎晓想起季扶倾那面目可憎的嘴脸,这果然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看来新校规的受害者不止她一人,心理突然平衡了。
黎晓小口喝着酸奶,用胳膊肘捣了捣薛南枝,假意询问道:“他们在说什么呀?”
薛南枝懒洋洋地撑着下巴,说:“今天早上,政教处主任和学生会纪检部在学校门口检查仪容仪表,他们这几个都被批了呗。”
黎晓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薛南枝打量着她,忽然问:“你没被他们拦住吧?”
黎晓摇摇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可能是我来得迟,没见到他们。”
“哎,”薛南枝叹了一口气,“季扶倾这人也是能折腾……”
黎晓再度装傻:“季扶倾是谁?”
“一班的。你新来,可能不认识。”薛南枝说,“他刚当上纪检部部长,说是要在全校范围内搞什么风纪改革……”
薛南枝是文艺部的,对学生会的事,比普通学生了解得更多。
黎晓眨了眨眼睛,问:“他这么搞,不怕得罪其他同学呀?”
“得罪谁?就后面那几个?”薛南枝轻蔑一笑,“他有政教处主任撑腰,不然你以为他凭什么。”
“他这么厉害吗?”
“那当然了,学习成绩好,家庭背景好,学校老师都捧着他。”
“什么背景啊?”
“我听说的,不保真啊。”薛南枝凑到黎晓耳边,窃窃私语,“他爸好像在最高检,级别不低呢。”
黎晓:“……”
还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爸爸是检察官,难怪儿子是这副做派。
黎晓咬着酸奶吸管,只听薛南枝“啧”了一声,故作高深地感慨:“现在的高中学生会啊,跟个小官场似的,水深着呢。”
显然,她知道某些学生会秘辛。
黎晓把吐司面包掰成两半,递了一片给薛南枝,用求知若渴的眼神看着她。
薛南枝慢吞吞地咬了一口吐司,不再卖关子:“想当选学生会会长,得拿出实绩。”
“什么叫实绩?”黎晓问。
“喏,这些就是了。”薛南枝冲后面那排老油条努了努嘴,“纪检部嘛,要是人人都遵纪守法,不如原地解散得了。”
黎晓:“……”
所以说,季扶倾是为了竞选学生会会长,才整了这么一出?
那她算什么呀?他未来成功道路上的垫脚石??
难怪他刚刚一个劲地挑她刺儿,想到这里,黎晓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总之呢,”薛南枝总结陈词,“你要是在学校里碰见季扶倾这尊大佛,绕着走就对了。”
和鲍晖当初的忠告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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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课是英语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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