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知道您现在应该不想见到我,我先离开,等下次再登门请罪。”裴泽弼对叶一柏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去安抚张素娥,同时对着地上的张素娥深深鞠了一躬,随即对病床上的叶娴点点头,退出病房。
张素娥边干嚎着边偷偷用余光去瞅裴泽弼的动作,见他真的开门出去了,这干嚎的分贝不由弱了两分。
门再次被关上,现在病房里就剩下张素娥、叶娴、叶一柏三人,叶娴看着还坐在地上的张素娥,心里暗道,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过了这么多年还是那么老三样。
“行了,裴处都走了,你可以起来了不,有话不能好好说嘛,闹闹闹,外面闹,到儿女面前也闹吗?”叶娴忍不住开口道。
张素娥一滞,看着叶一柏紧张的模样,还是扶着他的手站起来了,她没去理睬叶娴的话,而是用力抓着叶一柏的胳膊,“柏儿啊,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答应阿妈,不要跟个男人牵扯不清,好不好?啊?”张素娥满脸希冀地看着叶一柏。
“阿妈,我从来喜欢的都是男人,而且是我先向裴泽弼表白的。”叶一柏沉默了一会,还是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张素娥闻言只觉得眼前一晕,腿一软,又一屁股坐到地上去,这回是真晕了。
病房里一阵兵荒马乱,叶一柏问圣玛丽的医生借了听诊器和血压计等设备,替张素娥上上下下检查一遍,确认身体确实没有问题后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病房门口的裴泽弼和叶一柏一起将张素娥送回了岐山巷,至于明明身体没问题,但是从病房到车里,再从车里到家中动作这么大的挪动,人为什么一直没有醒,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10月10日,叶娴出院。
“咱妈的那点道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无非是欺软怕硬和一哭二闹三上吊,对着裴泽弼,她不敢闹,就只能装病咯,你医术再好也治不好她的,除非你顺她意了。”叶娴去卫生间将病号服换下,重新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张素娥在叶一柏面前向来是溺爱儿子母亲的形象,他还真的不知道。
看着叶一柏呆愣的模样,叶娴嗤笑一声,“是了,你是她宝贝儿子,这种事你不知道,那时候杨素新要嫁进来,叶家想让我们腾位子,张素娥就是这么闹的,还拉着我一起,大冬天的……算了,这种事跟你说没意思。”
这还是叶一柏出生之前的事情,原主小少爷的记忆力也是没有的。叶一柏知道张素娥这一路走来不容易,“我不想让阿妈不高兴的。”
“阿妈高兴了,你和裴泽弼就高兴不了了,想让阿妈高兴,无非就是你们分开,然后她会立刻让你结婚生子,你自己考虑清楚,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这几日我都会住在岐山巷,我手术刚出院,总要人照顾,也让她分分心,你放心,阿妈比你想得坚强多了。”她会百折不挠想方设法地让你们分开,最后一句话,叶娴默默咽了回去。
叶一柏将叶娴送到了岐山巷,看着刚刚还兴致盎然地和邻居们聊天的张素娥在看到他的瞬间立刻变得精神萎靡的模样,叶医生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情又有些复杂,他向来不擅长处理这样的事情。
他想要非常诚恳地和张素娥谈一谈,但是张素娥却没有要和他谈的意思,一听他说起裴泽弼的事不是喊心疼就是喊肝疼,万变不离要让他和裴泽弼分开的意思。
两边就这样开始僵持下来了,这一僵持,就是一个月。
11月里,圣约翰的医学生们准时报到,同时叶一柏有关“大脑半球切除术”的文章也在《柳叶刀》刊登出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在《柳叶刀》上发表文章,这在整个世界范围内也是极其少见的,叶一柏这个名字也与神经外科一起,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全球各大医学期刊和学术交流会甚至不少当下顶尖高校医学专业的专业课上。
但令叶一柏失望的是,他关于磺胺制备的文章并没有被《柳叶刀》刊登出来,饶是卡特医生给他打过预防针,但看到这样的结果,他还是十分无奈。
《柳叶刀》几乎是他向世界磺胺讯息的最重要渠道,却没想事情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顺利。
不过虽然《柳叶刀》没有刊登叶一柏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