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此刻无数的瓦片开始砸入水中,吊住尸体的那根房梁也随之断裂,几具尸体便这样砸了下来。
池水朝外荡去,溅起无数水花。
惧鬼震惊到极点,头被掉落的瓦片砸到了不知多少下,现在连尸体也朝着他砸来了!
疼痛随之蔓延,令他眼球也变得充血。
这人是疯了吗?
惧鬼在上方寻找着宗昙,生出了想要反击的想法,不能让宗昙这样为所欲为!
“在找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仿佛是贴在耳边发出的。
惧鬼吓得面色扭曲,立马将头埋得更下去,直至池水淹没了自己的身体。
不行!
不能反击!
他只露出了一双被泡得肿胀的眼睛,观察着上方,竟然发现宗昙在笑?
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在坠落,周围只剩下毁坏、暴力的痕迹,而那笑容……仿佛是因为这样的景象,令宗昙无比愉悦。
惧鬼呼吸紊乱,怔怔的看着这一幕,从未见过这样疯批的人。
唐启泽捂着头:“池水都蔓延出来了!”
宗昙看了一眼那边,单独只救走了殷长夏。
唐启泽:“……”
救命!
boss差别对待!
唐启泽知道被池水波及的下场,便连忙逃窜了起来,可怜到了极点。
boss只救殷长夏,他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对吗!
屋内瓦片砸落,清脆如玉石敲击、白雨跳珠。
宗昙双脚浮空,漫不经心的注视着怨池底部,犹如猫捉老鼠般恶劣的等待着,想看看惧鬼的极限是多少。
柱子也很快轰然倒塌,原本被房屋遮挡的天空,如今也露了出来。
在这一片废墟之下,就连天空也浑浊不清了。
殷长夏被宗昙牢牢抱着,还能感受到肌肤相触间的冰冷,冻得他骨头都在发疼。
真的是厉鬼。
殷长夏抖了两下,再一次有了清楚的认知。
空气里仍有灰屑飞舞,好似一场黑色的大雪。
殷长夏望到宗昙的侧脸,对方长发犹如丝绸般搭在肩上,殷红的嫁衣像是一团燃烧在黑暗里的火焰,微弱又炽热。
这张脸……还真是蛊惑人心。
殷长夏收回了眼神:“不反击吗?”
“反击?”宗昙古怪的笑出声来,“被人伤害,处于劣势才叫反击。对那只蝼蚁,不算反击。”
宗昙缓缓将目光放到了殷长夏的身上:“如果对上你,那才叫反击。”
心弦蓦然颤栗。
殷长夏浑身发麻,连指尖也在微微轻颤,竟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报名时间已经不多了,容不得宗昙这么玩儿。
纵然右手没了知觉,殷长夏仍旧努力操控着红线,喘着粗气的说道:“帮我找号码牌!”
宗昙:“……”
真是不甘心啊。
他却不得不遵从对方的命令。
宗昙正准备给怨池下方的惧鬼最后一击,惧鬼却在此刻爬了出来,大喊了一句:“王!你当真愿意受他操控?”
宗昙挑眉,没有说话。
惧鬼觉得有戏,面露喜悦的说道:“我、我可以把鬼骨还给你,这样你就能摆脱他的控制了!”
殷长夏冷了脸:“你以为谁都信你的话?”
哪知道话音刚落,惧鬼将手掌摊平,一只右手手骨便映入两人眼帘。
他还真是用行动表明了。
殷长夏心头微沉,这东西换做是他,绝无可能拿出来,惧鬼竟然下了这么大的本钱。
这无疑是绝大的诱惑,自己都会心动,更何况是宗昙。
惧鬼虚弱的说道:“那可是养灵体质啊,咱们到时候平分……”
宗昙:“谁要和你平分。”
惧鬼:“……”
殷长夏:“……”
这台词怎么这么熟悉?是不是下一秒就要说,老子要全部?
妈的,他是赃款吗!
“纵然是养灵体质,他一看就命不久矣,根本没有机会和时间‘育成鬼王’。”
惧鬼面容狰狞,“王,你可要考虑清楚,他根本是个无用之人,实力又弱,你就甘心被这样的人操控?”
话音刚落,怨池下方便溅起了巨大水花,铺天盖地般的朝着惧鬼席卷而去。
宗昙漫不经心的问:“说够了吗?”
对殷长夏的侮辱,便是对他的侮辱。
谁让殷长夏实力虽弱,却偏偏成了凶宅之主?
在未能控制鬼骨前,惧鬼对怨池本身就十分小心。如今这水花中还夹杂了宗昙的力量,竟直接让惧鬼遭到反噬。
“啊——!”惧鬼疼得呲目欲裂,却又不得不忌惮对方。
宗昙轻笑了起来:“再说了,比起他,你们不是更无用?在那种逆境之下,你们能反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