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善茬,毫不在意她身上的校服,边摸牌边笑着打趣。
江淮一把推翻牌局,左手拎一个,右手提一个,最后把那个醉醺醺地往出一踹,“滚吧。”
下手利落,毫不客气。
“听听先去楼上书房,我把这儿收一下。”
江淮麻溜地掐了烟,开窗通风,着手收拾满地狼藉。
“不、不用,我马上就走。”余听忍受不住这股难闻的烟腥味,掐住鼻子把晏辞的那部手机递过去,“江淮哥会修这个吗?”
江淮一愣。
估计怎么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会被小丫头当成维修工。
“你知道的,这不是我涉及的行业。”
“那你找找别人嘛,手机修不好没关系,主要是里面的东西很重要。”余听越发急切,“江淮哥你最好了,你肯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江淮哼了声,浓眉扬起:“这谁的东西?”
“晏辞的。”
“晏辞?”他恍然大悟,“早恋。”
余听腾地一下变了脸色,“江淮哥你别乱说!晏辞、晏辞才不会和我早恋呢!”
“哦~”江淮拉长语调,故意逗弄她,“那要是晏辞会呢?”
“……”
“………”
余听气急败坏地跺脚脚:“你再这样我就告我姐了。”
江淮笑了笑,接过手机查看一番。
“十几年前的款式,修起来估计难。”
余听才不管修起来难不难,霸道地说:“反正我答应过晏辞会修好,就算修不好照片也要弄出来。我不管我不管,最多一个星期,你要是弄不好我就让我姐姐开除你。”
“行,修。”
听他答应下,余听这才放心离开。
**
她回到家,看见季时遇正在收拾行李。
没意外的话从今天起他再也没机会进入这个家门。
余听收敛视线,从苏姨哪儿拿来个纸箱,满屋子收罗起东西。
有笔记本,有笔,最多的是合照,还有每年季时遇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满满当当,一个箱子竟然都塞不满。
余听这才惊觉,她和季时遇竟然有这么多回忆。
对她来说那些回忆的大部分都是快乐;季时遇可能就不是这样觉得了。
她抱着箱子敲响房门,等门一开,余听就把东西强塞到他怀里:“给。”
突如其来地重量让季时遇踉跄两步。
他一低头,就对上相框里笑颜如花的眉眼。
季时遇顿时恍了下神。
余听推开他强行闯入,然后满屋子翻找起来。
季时遇总算反应过来,放下东西拽住她胳膊,“余听,你做什么?”
“拿回我送你的礼物。”
季时遇一愣:“你说什么?”
余听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写满固执,“我把从小到大你送给我的东西还给你了;我送的你自然也要还回来。”
季时遇这才意识到她的话,抓紧她的手缓缓松开,任由余听满屋寻找。
季时遇也有个衣帽间,除了衣帽间还有一个暗藏式鞋柜,鞋柜里的十几双球鞋都是余听送的限量款,定制款,还有一双是她特意跑了一趟巴西,从他喜欢的男球星那里弄来的亲笔签名款。
就那样季时遇都瞧不上她。
除了球鞋还有衣服,全是余听找私家定制的。
余听把东西全堆在房屋中央,最后还从柜子最下层找到一本画册。
那是她和季时遇小时候共同完成的画。
蜡笔的线条是如此稚嫩,他们手牵着手,旁边还用铅笔线条写着——
[听听永远喜欢阿yu。]
那个时候她连他的名字都不会写。
却如此喜欢他。
余听又想到了落在脸上的那一巴掌。
她一页一页翻着画册,泪水砸在纸页,缓缓氤开一抹痕迹。
“季时遇,你是不是从没有想起过我对你的好,哪怕只有一秒钟?”余听想不通,他们明明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为什么到头来会走到鱼死网破。
季时遇喉结滚动,竟觉得语言苍白,唯有默不作声是最好的回答。
她抱着画册起身,走到他面前用尽全身力气甩出一巴掌。
巴掌声清脆,但是没有他打自己的那一掌疼。
余听收起眼泪,思绪成空。
她忽略那用力而发麻的掌心,逐字逐句道:“从此以后,我们就两不相欠了。”她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对了,除了你季时遇,我找了一圈竟没找见一件属于你自己的东西,”
啪嗒。
房门关上,了无声息。
最后除了书本和两套校服,季时遇什么都没带走。
从余家出来后,他看到门口垃圾桶堆满了东西。
那堆垃圾的最上面就是那本画册,季时遇脚步一转,情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