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时故一时间也说不了话,只能疑惑地眨眨眼,用眼神示意自己的不解。
女子一下就被戳到了。
老实说,像时故这样的长相,别说接客,她连见都没怎么见过。
想了想,她决定还是主动一点,于是赤着脚下了床,凑到时故旁边。
此女的相貌其实相当不错,在整个天香院里都能算得上前几,因此若非时故实在对她胃口,她今日也断不会放低姿态,主动下楼邀约。
“公子。”
轻轻伸手,女子的声音温柔诱惑,然后……搭了个空。
很是怔愣了一瞬,女子迷茫地看了看自己落空的手,不明白刚刚还在眼前的人,怎么一眨眼,就瞬移到了桌子对面。
难道是近来太忙,都出现幻觉了。
没有过多思索,女子又绕了过去,这一次她没再试图将手放到时故的肩上,而是低声笑道。
“公子,奴家略通一些按跷之术,不若咱们移步床上,让奴家给您按按?”
她说着,向前倾身,逼近时故。
时故抿嘴。
由于从小到大缺乏正常社交的缘故,时故对于男女有别这个词其实没什么概念,但这并不妨碍他排斥女子的接触,见她靠近,时故立刻后仰,努力躲避,同时一只手也下意识抓住了桌角。
“咔嚓”一声脆响,实木的桌子愣是让他掰下来了一角。
时故:“……”
女子:“……”
空气忽然安静,气氛也变得尴尬而又凝滞,慢半拍地将自己大力折断的桌角若无其事塞在身后,时故无辜抬头,同一脸空白的女子大眼瞪着小眼。
恰在此时,伴随着“轰”一声重重踹门的声音,一个黑衣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那是个身量极高的男人,一张俊美的脸惊为天人,只可惜此时此刻黑若木炭,表情冰冷,散发着阵阵寒意,一进来,目光就落到了屋内的二人身上。
这不看还好,一看,郁詹简直要气炸。
他急成那副模样,生怕时故丢了跑了,连用神识将整条街掀了的心思都有了,时故倒好,居然来嫖妓!
天知道当他得知时故去向之时,内心滔天的气愤与震惊,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时故居然这么能耐。
而他更没想到的是,当他不管不顾冲进了此间青楼,居然还能撞见这样的画面。
——从他这个视角向内看去,女子正单手撑在时故的座椅的扶手之上,二人靠得很久,近到让人怀疑,若不是他的打断,他们或许应该已经亲到了一起。
一片寂静,时故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
尽管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他敏感地意识到了危急降临,并瞥了眼旁边大开的窗户,默默思考着逃离的路线。
然而,在如此严峻的时刻,居然还有那么个猪队友。
郁詹发起火来,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人胆敢招惹的。
偏偏今日这位女子异常的胆大,愣了一下,非但不避其锋芒,居然还火上浇油。
“这位公子,奴家正在接客,您如此擅闯,不太好吧?”
时故下意识拉了她一把,示意她别说话。
结果他不拉还好,一拉,郁詹直接由阴转雨转暴雨,最后,成功转成了暴风雨,不偏不倚地将目光落到时故身上,冷笑出声:“接客?”
“时故,你出息了。”
时故不吭声,并悄悄往旁边挪了挪。
生气的徒弟有点吓人。
时故有那么一丝丝害怕。
但这害怕与他病情不稳时的害怕又不太一样,是那种,知道郁詹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但就是心里虚得慌。
若是有明眼人在此,想必立刻就能一语道破真相。
怂。
女子见状,立刻挡在了时故的面前,安抚道:“公子,你别怕,奴家这就叫人过来。”
时故:“……”
我不怕,我就是有点担心你。
果然,听到这话,郁詹直接气笑了。
随后,女子感觉自己飞了起来
是真的,字面意义上的飞了起来。
毫无预兆地悬空而起,女子神色震惊,手脚并用地在空中无助挥舞,可惜这并没有什么作用,依旧被郁詹毫不费力地扔了出去。
随后,伴随着轰隆一声,大门在女子面前狠狠关上,并且还落上了锁。
郁詹还算有一点理智,并没有下什么狠手,只轻飘飘地将人送走,而等到屋内终于没有了闲杂人等,他立刻就将目光锁定到了时故身上。
时故不动声色地就想往窗边挪。
但下一刻,腰间骤然一紧,随后天旋地转,却是郁詹直接环住了时故的腰,不由分说就将他扔到了床上。
床铺异常柔软,时故却无心体验,见郁詹也压了上来,当即撑起身子,略有些慌乱地向后躲闪。
郁詹看出了他的抗拒,眸光忽然就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