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宋月桃的事,掉头出去随便抓了几个认识的弟子,拼拼凑凑借足了灵石,立刻回来扔给沈黛。
“拿去!这是两百灵石,我加倍还你!”
陆少婴越看沈黛越来气。
“这么一点灵石,也不知穷酸成什么样,才催得这么紧,难不成你以为我会赖了你这么一点钱?”
沈黛一边低头数着她的跑路盘缠,一边轻声道:
“二师兄你阔绰,阔绰还找我这么穷酸的人借钱呢。”
“你——!”
陆少婴气得摔门而去。
换做别人,他跨出门再在心里骂几句,没几分钟也就抛在脑后了。
可偏偏是沈黛!是那个被人时常拿来与他做比较,又根本处处不如他的小丫头!
她凭什么这么横!?
宗门大比在即,陆少婴原本想着到那时就能见她挫败模样,但现在回忆起方才沈黛那目中无人的木头脸,他满腔怒火都被引燃,一刻也忍不了。
陆少婴立马从袖中甩出一张黄纸,凌空画出传讯符箓,黄纸自动折叠成纸鹤形状飞出窗外,很快便给他带回了一个人。
“少主。”
中年打手模样的男人单膝跪地,垂首听命。
陆家家主知道自家儿子时常在外惹是生非,未免他惹上不该惹的人,派了一位元婴初期的护卫策应在旁。
“给我去查沈黛最近究竟接触了什么人!”
陆少婴气急败坏地砸烂了一个书架,又拂袖把书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
“哪家宗门是玄衣银冠的门服!他们宗门叫什么,师尊是谁,有几个弟子统统给我查清楚!”
沈黛那小丫头,从前哪里敢这样放肆和他说话,哪里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欺负宋月桃?
定是背后有人给她撑腰!
只能说沈黛对陆少婴的性情实在了解。
这人爱憎都很分明,喜欢一个人就要捧到天上,恨一个人就要踩到泥地里,昨日是他第一次见宋月桃眼睛都哭成了个核桃,当场就气得恨不得立马提剑砍了那让她伤心的人。
沈黛他砍不得,但若是那些什么不知名小宗门的弟子也能欺负到他头上,那他还算什么二师兄?
就在沈黛闭关养伤的这段时间,陆少婴那位侍卫还真查到了谢无歧等人的身份。
“……玄洲阆风巅,下三千宗门,是个规模不大的小宗门,据说门派掌门只有两名亲传弟子,余下都是些七八岁的小童,那两个弟子一个叫谢无歧,一个叫方应许,受邀来纯陵参加千宗法会,似乎是前几天宋月桃生辰那日,在食舍与沈黛结识的……”
陆少婴没好气地随口问:
“食舍结识?就吃个饭就能为她出头?就能这样护着她了?我可听别的弟子说,那个叫谢无歧的还在食舍十分嚣张……”
“也打听过了,那日正好是沈黛的生辰,因为食舍的吃食都被送去邀月池那边,所以那个叫谢无歧的似乎分了半碗面给她,两人便因此认识了。”
……生辰?
陆少婴有些意料之外。
那一日,竟也是沈黛的生辰吗?
怎么,师尊和大师兄都没和他提起这回事?
一丝莫名烦躁的情绪划过他脑海,他没来得及分辨,只觉得不舒服。
他将这些烦闷都归咎于那个两个来自阆风巅的家伙。
“千宗法会结束之后便是宗门大比,他们也要参加?”
“是的。”
陆少婴冷笑勾唇:
“一边诱哄我师妹叛出师门,一边又在纯陵的地盘欺负我另一个师妹,还想参加宗门大比?看我不打断他们的狗腿!”
*
暮春时节,百花浓重,万山开遍。
沈黛闭关整整一个月,闭门不出,辟谷丹都嗑光了好几瓶,终于等到了宗门大比的这一日。
这是整个修真界的盛会。
既然是盛会,哪怕是修真界也贯彻着种花家的传统习俗,一定要在正式开始前搞一个盛大的开幕仪式。
而这个开幕仪式历来是由仙门五首轮流着办的,五年一次,今年举办的地点在太玄都。
这时就显露出沈黛作为一个体修的劣势了。
太玄都离纯陵距离不短,凌空仙诀飞不了这么远,要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