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冲电视屏幕努努嘴。
顾若只当被姜新染发现自己曾经偷亲她的事,心中全是即将败露的危机,只得压抑了所有情绪,面上云淡风轻,可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多说一句就要露馅。
姜新染瞧她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便故意装得老练,不在意似的笑嘻嘻说:“就亲嘴儿啊,若若,你和别人亲过嘴儿没有?”
她这时已经开始叫顾若的昵称,“若若”两个字,又亲昵又可爱,念在嘴里,好像心头也跟着甜蜜似的,于是也让顾若别叫她全名,只叫她“染染”就行。
全世界只有一个人这么叫姜新染,那就是顾若。
顾若的目光闪烁,半晌,低下头,面无表情地撒谎:“没有。”
“我也没有。”姜新染来劲了,摩拳擦掌,“若若,不如咱们试试吧。”
顾若的眼皮跳了一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恰好就砸在她脑袋上?
顾若被砸得晕晕乎乎的,下意识就点了头。
幸好姜新染也紧张得不得了,否则一定会察觉,顾若答应得太痛快了,好像比提议的姜新染自己还猴急似的。
于是姜新染两只手压在顾若的肩膀上,忍着胸膛快要冲破的心跳,紧张地闭上眼,把自己凑过去。
这是姜新染的初吻。
好像有点随便地就交给了顾若。
她们比电影里的镜头还要生涩,嘴唇碰着嘴唇,僵硬着身子都不敢乱动,不知过了多久,顾若才大胆,探出半点舌尖,舔了舔姜新染的唇缝。
等到两人分开时,姜新染从头红到脖子根,气息粗得像拉风箱似的,嘴硬道:“也……也不过如此嘛。”
之后几天,却一直睡不好觉,心头总念着这个吻,念着顾若嘴唇上让人依依不舍的触感。
看着又冷又硬一个人,嘴唇却软得不得了,像牛奶布丁似的,香香甜甜。
好几天做梦,姜新染那都梦到自己压着顾若亲,怎么都不够,半夜醒来,头上大汗淋漓,心有余悸。
姜新染不知自己是怎么了,魂不守舍一个星期,和顾若在一起也不像以前那么坦然了,一见着她的脸,心跳就会骤然加速,脸上热热的,羞赧,又想与她亲近。
顾若以为她生病了,担心了好几天。
却不想在下个星期六,姜新染又跟她回出租屋时,不由分说把她压在沙发里,粗鲁地又亲了一回。
紧张又生疏,还不小心咬破了顾若的嘴角。
姜新染抓着顾若的衣领,亲够了,放过她的唇,抵着她的额头,气息又烫又急,全洒在顾若耳边。
“染染,这是什么意思?”顾若揽着她的腰,声音低得几乎只有气音了。
“确认一件事。”姜新染说。
“什么事?”
“我是不是对你动心了。”
顾若瞳孔猛然缩了一下,提心吊胆,幽幽地问:“结果呢?”
“好像是。”
很多年以后,姜新染和顾若结了婚,回忆起来,才想到,硬要说一个两人确认关系的准确时间的话,应该就是年少的姜新染把顾若按在沙发上强吻的那一天。
……
姜新染和顾若刚办完结婚手续不久,正在度蜜月,两人戴着款式相同的结婚戒指,手牵手,顾若又把姜新染带回了当年那间出租屋里。
临渊发展迅速,这片老城区的房子屹立这么多年,如今纳入旧城区改造计划,总算也要拆了。
出租屋里的东西早被房东搬空了,之后不知历经多少任租客,装修一年比一年破旧,当年只是凹凸不平的木地板,如今东一块西一块地翘起、损坏,室内结构倒还没变,能看出旧日的影子。
姜新染和顾若十指紧扣,站在玄关处,环顾室内,不禁噗嗤乐出声来。
顾若颜色温柔,捏捏她的手,弯腰咬在她耳边问:“笑什么?”
“我笑我当年第一次跟你进来时,客厅的样子就跟现在差不多。”
顾若看了眼什么都没有的客厅,也氤氲着笑开。
姜新染接着又想起几年前和顾若刚重逢时,顾若的公寓,也是差不多的境地。
不,还要惨,字面意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