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全部抹杀。
张帅是蓄谋已久的,这个黑锅她背定了。
所以早晨给姜新染打电话时张帅才会那么有恃无恐。
姜新染之前待的学术圈一直和平友好,她以为所有的学术圈都是如此,进入职场第三天,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勾心斗角。
如同当头棒喝,姜新染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看了看刘旗,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张帅,再转动眼珠,四处看了看她的同事们,只觉自己百口莫辩。
莫须有的冤屈扣在她的脑袋顶上,她有冤无处诉,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说什么都是谎言。
从未有过的委屈感涌上心头,姜新染这下是真的六神无主了,她虽在学术上有很高的造诣,毕竟还年轻,头一次经历这种事,心里没了主意,急得快要哭出来。
张帅看着她无助的模样,嘴边溢出一点得意和看戏似的奸笑。
刘旗的声音像结了冰,睨着姜新染,“以后说话办事踏实一点、真诚一点,偷奸耍滑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
姜新染被张帅辱骂得不堪入耳都没觉得生气,刘旗这句话,就像在她心里掐了一把,一下子就逼出她的眼泪来。
这件事她不能说没做错,她只做错了一步,就是没有第一时间把数据造假的事告诉刘旗。
但发展到这一步,好像数据造假的责任完全都在她的头上。
姜新染可以承受被人辱骂,但她无法承受别人对她的科研态度以及人品的质疑。
“刘组,我用人格担保,这组实验的原始数据就是假的,我昨天在整理的时候就要告诉你,只是我朋友生病,一时忙乱之下就忘了说。”
“撒谎。”张帅冷笑起来,“你研究生都还没毕业,能一眼看出数据有问题?你们临渊大学的研究生要都这么有本事,那还要我们这些干了好几年的研究员干嘛?”
姜新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擦干眼泪,淡淡地看向张帅,“我能看出来,是因为我老师的实验室早在一年前就做过类似的实验,得出来的样本数据完全不一样,你昨天那组数据只是普通丙肝病毒的,根本不是这种特定病毒的。”
“行了,这件事争论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刘旗烦躁地摆摆手,“就此作罢,不要影响组内团结,这件事你们俩都要负责,好好反省吧。”
刘旗正要走时,办公室的玻璃门被推开。
众人循声望去,不约而同地惊愕了。
“顾总?”刘旗心里也一阵打鼓,“您找我有事?”
来人正是顾若。
顾若身边的助理笑着答道:“没事没事,顾总只是偶然路过,口渴了,想借你们办公室里的饮水机喝口水,刘组,你不会小气不让用吧?”
“怎么会呢。”刘旗忙答道,“茶水间就在这边,覃助理你跟我来……”
姜新染看到顾若的第一眼,后背就僵直了,生怕顾若说出什么话来,暴露了她们的关系。
这次实习本就艰难,如果再让办公室里的人知道她和公司老总有瓜葛,还指不定在她背后怎么说她呢。
人言可畏。
“等会儿。”顾若道。
她在办公室里扫了一眼,目光扫过姜新染时,看到她红红的眼眶,还有眼底泛着的泪花,顿了一下。
她感觉到姜新染表情变得紧张,于是又赶紧不动声色地把视线扫开,瞟了眼站在最边上的一个男人。
顾氏的分公司遍布全国,上下游员工加起来没有三万也有两万,区区一个员工而已,顾若不认识是情理之中。
那人却似乎认识她,而且眼睛里的神情让顾若很不舒服。
顾若是在丛林法则里长大的人,她很容易就能辨认出哪些目光是别有用心的。
她眼中聚起寒气,不轻不慢地掠过那男人。
后者已经畏畏缩缩地低下了头,不敢注视她。
顾若满意地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刘旗,“你这儿是怎么回事?”
姜新染把头埋进胸口里,死命掐住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