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素来都是这样给人处理伤口的?”沈醇看着胸口处破碎的衣衫道。
“谷中无布。”白竺起身, 抱上了自己的药钵,直行到溪边蹲身清洗着。
他虽眼盲,却很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 明显在这里已经生活了许久。
他洗完了药钵直接进屋去了,完全没管还留在外面的人。
日头往上升,天气逐渐热了起来,阴凉处虽不热, 可日头下面却晒的很。
沈醇自然是不惧日头的,可是样子还是要做,因而脸上密布着汗水:“大夫,可否给碗水喝?”
“溪边自取。”屋中捣药之人说道。
虽说清绝仙君有记忆时也不如何的亲近, 可此时却算得上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不过萍水相逢,能救命已是大恩德了,再想有所指望只怕是不能的。
沈醇起身挪动着,伤口处不断的向外渗着鲜血,沾染了花香的味道,裹挟着不断的弥漫进了屋内。
屋中摸着竹简上痕迹的人手指微微一顿, 侧目向那血腥味弥漫的地方。
沈醇单膝跪在溪边汲着水,血液混合着药汁滴滴答答的落入其中, 微微染红,又随水飘走,正起身时, 听到了身后开门的声音。
他回头看去, 那一人朝着溪边走了过来,本是如同常人一般, 可到了溪边却微微探手摸索了一下, 这才搭在了沈醇的肩膀上。
“大夫出来汲水?”沈醇笑着问道。
“你伤口崩裂了。”白竺垂眸, 摸索着他的手臂,将其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道,“既要将金蚕蛊给我,就别让它损伤了。”
沈醇借力而起,将重量些微压在了他的身上道:“在下并非故意为之,只是刚才若不喝水,只怕直接渴死在那里了。”
“嗯。”白竺只应一声,毫无将此事揽到自己身上去的表现。
沈醇轻笑了一声,任由他将自己扶金磊屋里,好歹在竹榻上躺了下来。
白竺向下摸索,在碰到他腰间的佩剑时手指微顿,错开时只将他的腿抬了上去道:“你这几日先在此处休息。”
“多谢大夫。”沈醇说道,“只是不知该如何称呼。”
“就如此称呼。”白竺说道。
他撒开了手,转身拿了药钵,再次从沈醇身上撕下了布条,将他的伤口重新扎好。
“大夫若再治几次,在下恐怕只能在这谷中赤.身裸.体行走了。”沈醇看着又缺了一块的衣服道。
“我看不见。”白竺在水盆之中洗了手,擦干后重新坐在了桌旁,摸索着竹简上的字。
他生的冷清,墨发只以一根竹节挽起,身上的素衣有缝补过的痕迹,已然洗的有些发白,明显长居谷中未曾出去过。
他一身素雅,这屋中陈设也多以木头竹节做成,床榻之上的布料同样呈素色,洗的微微泛白。
微风吹入屋中,带来些许的花香,清香宜人,着实安静。
“大夫在看什么?”沈醇也不是真的受伤,自然不必入睡。
他显然已经习惯了眼盲,可见盲了许久,他在仙界不过十几天,这人便已经受苦十几年。
“医书。”白竺说道。
他答后便不再搭话,沈醇看着他道:“眼盲也能看?”
“你话很多。”白竺说道。
沈醇:“……”
521:【……】
第一次有人说它的宿主话很多的,它怎么就这么忍不住想拍呢。
521你要忍住,你的誓言可是关乎着宿主的良心。
它提起了摄像机记录下了这一切,哎,它的宿主没有良心。
“在下没有嘲讽大夫的意思,只是好奇大夫是如何将字刻在竹简上的。”沈醇说道。
“我自有我的法子。”白竺再次拒绝交流。
“哦,可否说来听听?”沈醇问道。
“不能。”白竺说道。
沈醇唇角笑意加深了一些,这脾气仍是冷的,想来是受了无情道的影响,只是此处无人拘束,倒带了几分的随心所欲,不想理你就是不想理你。
他索性闭了嘴,专心的休息,日头到了正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