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握住了剑柄将要拔出, 却被沈醇握住了手,他微怔时只见沈醇将剑从其中抽出,直接架在了玉自观的脖子上, 让对方连躲闪都来不及。
“沈兄, 宰了我辛苦的就是你们了。”玉自观笑道。
“无妨,阿白不能驾车,还有我呢, 既是杀了你, 自然没有什么相处不来的问题。”沈醇同样笑的纯良无害。
如果他手中的剑没有往玉自观的脖子处又靠了靠的话。
玉自观视线下移,笑的比哭都难看:“在下知错了,沈兄饶命。”
沈醇看着他半晌,在玉自观不自觉吞咽了一下的时候将剑收了回来:“玉兄乃是知进退的人。”
“是,朋友妻不可欺。”玉自观笑道。
他不过是想开个玩笑, 谁知道这俩都仿佛喝了十八坛陈年老醋一般。
沈醇将剑收了回去,不再理会他, 而是将沈白揽了过来低声询问:“可觉得难受?”
男子不是天生的承受方, 更何况沈白这种皮肉紧实的。
“尚可。”沈白靠在他的怀中有些不自在。
“可觉得饿了?”沈醇问道。
“有一些。”沈白看着彼此的手指交缠, 实在有些坐立不安。
虽然他们平时相处也是极亲昵的,可那是无人时,如今有那一人坐在马车前面,怎么都是不自在的。
“那便先用一些。”沈醇倾身打开了一旁的罐子,其中香甜的气息弥漫了出来,他用碗呈了, 递到了沈白的面前。
“少爷还准备了这些。”沈白捧过时心中有暖流划过。
“自然要为你的身体考虑。”沈醇笑道。
“沈兄,我亦觉得腹中饥饿。”玉自观的声音自外边传来。
沈醇递过去一个纸包道:“前面就到驿站了, 玉兄且忍一下。”
玉自观接过了纸包, 看着里面的干饼道:“在下从未吃过如此粗陋的食物。”
“今日不就吃到了。”沈醇笑道, “也算是增长了人生阅历。”
玉自观:“……”
在言谈上,他恐怕是胜不过这位沈少爷了。
他这般伶牙俐齿,他的爹娘至今未被气死,当真是好脾性。
他的祖父也好脾性。
马车前行,倒也不着急赶路,到了驿站休整一晚,第二日沈醇总算大发慈悲的让暗卫轮换赶路了。
玉自观坐在车内,本想着有两美人做伴,虽不能靠近,但总归是赏心悦目的,再加上车外风景如画,简直是人生一大美事。
然而坐了不到半刻钟,他觉得自己还不如驾车呢。
“这叫气,”沈醇揽着沈白,下巴放在了他的肩膀处看着棋盘,“下在此处便算是围住了。”
沈白认真盯着棋盘道:“若是这般延续下去。”
“会一直堵,无甚意义。”沈醇执着棋子一一落子于他示意,棋子蔓延,直到棋盘的边缘,这才让沈白看的明晰了。
“原来如此。”沈白说道,“为何不能下在腹中?”
“围棋有一句话讲的是金角银边草肚皮。”沈醇笑道,“从边角下会更有利。”
沈白若有所思,神情中透着认真,分不出一丝一毫的心神,沈醇侧眸看着他低垂的睫毛,伸手扣紧了他的腰身:“可能想明白?”
“算起来颇难。”沈白直言道。
“不着急,我慢慢教你。”沈醇笑道。
“是。”沈白说道。
马车行进本是无聊之事,他二人相处却是如胶似漆一般,玉自观坐在一旁,觉得自己颇为多余,不仅多余,孤家寡人一个,还显得颇为可怜。
好容易沈醇那处教学暂停,玉自观笑着询问道:“沈兄,在下可能寻一位美人做伴?”
“此行行程越少人知道越好。”沈醇看向他道,“玉兄想寻什么样的美人?”
玉自观不仅想找美人,还想找十个八个的,把这马车塞满了才好,但此时情况特殊,他们的行踪确实不宜外露于人:“听闻白兄从前是沈兄的暗卫。”
沈醇应了一声:“是。”
他从未在沈白身份上有什么隐瞒。
玉自观一挥折扇笑的风流:“不知沈兄的暗卫中可还有如此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