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沙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感。
这种危机感来源于周围的这突如其来的安静。
路平沙试着低声发出一句声音, 但耳朵却还是听不见。
他的听力没有问题,声音没有问题,而是这里的环境, 一下子作为声音传播渠道的介质消失了。
路平沙第一时间就想要从屋顶上下去,但理智却阻止了他。
现在因为夜色很黑,他又换了一身从头黑到脚的衣服,连脸都是被遮住的, 眼睛上还戴了一副墨镜。就这么趴在屋檐上,很少有人能够在这么一团黑的情况下发现他。可一旦他从屋顶上跳下来, 被发现的几率可就大太多了。
他不能冒这个险。
既来之则安之, 如果真的已经到了这么危险的境地,自己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先。
想到这里, 路平沙就果断冷静了下来。
乌云蔽月。
在这几乎完全没有光的黑暗场所, 忽然亮起了一层红彤彤的微光。
屋檐下的地面上,被一层红光缓缓笼罩,微微有些摇曳。
三姨娘这里, 点上了一顶大红灯笼。
只是路平沙趴在高处, 看不见这灯笼模样。但他直觉, 这灯笼多少应该是有些不对劲的。
这红光,艳的有些过火了。
它已经几乎照亮了门前的那一条路, 让原本灰暗的地方,蒙上了一层暧昧的色彩。
一个小小的灯笼, 灯光不应该扩散到这么远的地步啊。
咯吱一声。
三姨娘的房门, 也已经打开了。
路平沙听不见声音,只是看见两个人的
首先路平沙看见了桃红,她的身影很好辨认。
跟在她身边那个颇为瘦弱的穿着青色衣衫的女人, 自然就是三姨娘了。
路平沙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三姨娘长的只能说是中等,好在皮肤雪白,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风致。
“表姐,老爷今天可算来了,你可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只有生下孩子,你才能在这里长久的住下去啊。”
“可是……我有些害怕……”三姨娘退缩了两步。
“表姐,这可不行啊。”桃红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看看,现在谁不指望老爷多来几次?老爷虽然有些可怕,但忍忍也就过去了。难道你想要回去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被人打的那种日子么?”
三姨娘似乎被说动了,脸色也有些迟疑。
嗯?
她们能够说话?也听得见?
路平沙狐疑的看着她们。
自己虽然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不过看唇语,还有她们脸上的神态也能七七八八的猜个大概。
龙老爷,很可怕么?
路平沙反而有些心安。
要是这龙老爷一点问题都没有,他恐怕还要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很快,被红光笼罩的那一条小路也渐渐出现了一个人影。
哒哒哒哒。
随着人影越来越近,路平沙也能够听得见越来越多的声音了。
但……声音太大了!
那明明就只是一个走路的声音而已,但是落在突然安静了这么久的路平沙耳朵里,就像是一道落雷直接落在他面前,震耳欲聋,震的他脑子嗡嗡嗡的。
哒。
路平沙喉咙一甜,身体的五脏六腑似乎都在发疼。
他忍住打滚的冲动,还是以强大的意志力趴在屋檐上,没有半分的挪动。
对方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要是在这个时候动了,恐怕立刻就会被发现。
哒。
对方又近了几步。
路平沙只觉得自己好像浑身都被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的,几乎叫让他没有办法呼吸。剧痛好像是无孔不入,深入骨髓,几乎连惨叫声都要发布出来。
他哆嗦着手,从异次元口袋里取出一团干净的布,塞在口里,免得自己不小心咬到舌头。
哒哒哒。
等到一个人提着一团红色的,宛如火光一样跳跃着的灯笼走近的时候,路平沙几乎已经被来自身体和灵魂的剧痛折磨的看不清楚了。
魔镜已经完全被他的冷汗所湿透。
只有在迷迷糊糊之间,他似乎听见了几句声音。
“今天,我睡在这里。”
“这个灯笼,你好生看管着,它是能够让你……你拿着它……在xx日子,才能离开。”
……
路平沙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
旁边正好坐着陈丰和顾松汝。
“我……”路平沙正准备说话,却发现喉咙几乎都哑了,身体更是疲惫,好像连夜跑了好几圈马拉松一样。
“别说话,你的身体刚被治疗好,但你前期失血过多,就算用了治疗道具也要缓和好些天才行。幸好你前期将自由点都点在了体力上,身强力壮的,不然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恐怕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