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琛和温霆一同进了帐篷。
温霆先行开口询问了夫妻二人的身体。
二人都说没什么大碍了, 可温霆看了眼没有上妆,脸色苍白,唇瓣更是没有什么血色的堂妹, 眉头微皱了皱。继而再看向堂妹夫挂着的手臂, 眉头更皱了。
——试问这那像是无碍的模样?
沈寒霁素来擅长看人神色读心,看出温霆所想, 淡淡一笑:“我只是受了些轻伤, 箭伤所幸不深,养小半个月便好了。阿盈受了惊吓,又照顾了我一宿, 太过劳累了, 休息几日便可。”
沈寒霁说的是实话, 温霆思索了一息,才点了点头。
说了几话, 温盈思索着他们应当不只是来询问他们夫妻二人的身体情况, 应当还有什么话要与沈寒霁说。所以想了想, 便道:“我去看一下蓉儿他们, 你们先谈着。”
沈寒霁点头, 上前撩开帐帘, 把温盈送出了帐篷。
温盈出了帐篷后,便往蓉儿的帐篷而去。
其他贵女已经回了金月庵,帐篷也就拆了,周围只剩下一丈之外,蓉儿和柯月的帐篷。
蓉儿身上的刀伤严重,要是今日就回金都, 肯定受不了。可即便过两日回去, 但两日的路途颠簸还是非常的不妥, 所以温盈打算把她先送到金月庵休养,半个月再让人来接。
柯月伤得不重,但也是受了些伤的,所以温盈便顺道让她在金月庵休息半个月,与蓉儿也能有个照应。
温盈出去后,沈寒霁请他们二人在茶几前席地而坐。
沈寒霁问:“你们二人都发现了什么?”
靳琛回道:“昨日我与那些人交手,发现与在码头镇刺杀大人那些人的招式路数相似,十有九成是同一拨人。”
靳琛所言,如沈寒霁猜测的相差无几。
靳琛压低声音询问:“可要属下去码头镇调查一番?”
沈寒霁抬眸看了眼他,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微微摇头。从茶桌旁站了起来,与他们说道:“前方石河,视野宽阔,我们去那里说。”
二人明白,随而起了身,与他一同出去。
沈寒霁倒不是怕有人偷听,毕竟现在营地巡逻加强了,若有人敢在帐篷处窃听,不消片刻便被发现。
平日与温盈谈论些不能让人听到的话,都是距离亲近,轻声细语,压低声音来谈论。
而现下三个大男人,凑近在一块,轻声细语,氛围太过怪异。
三人走到了营地外的河流,等将士打了水后,沈寒霁才寻了块干净的大石,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
其他两人站着太突兀,也径自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坐定后,沈寒霁才问:“可还记得一个多月前,在码头镇遇刺那日,我在客栈之中与你们说过的大胆猜测吗?”
二人相继点了点头。
沈寒霁笑意如水,眼神却是深不可测,他不疾不徐的道:“我的猜测,码头镇整个镇子皆为贼窝。”
这话一出来,靳琛与温霆眼眸皆一睁,露出了惊讶之色。
沈寒霁看向温霆:“我当时让你和表兄在镇上打探消息,调查官船被劫那日码头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堂兄可还记得当时打探到的消息吗?”
温霆回想了一番,回道:“镇上的百姓都说半个月前有几百人到了镇上,说是调查官船的,他们也就信了,没有怀疑。”
“我当时还询问了你,可有不同的说法,你说都是大同小异,便是稚童也都是一样的说法。”沈寒霁缓缓道。
忽然提起这事,素来敏锐的靳琛也发现了不对劲,随而接道:“发生的事情不是亲眼所见,便是在一个小小的村庄都能传出多种不同的说法。可数千人的镇子,所询问到的人却几乎是一样的说辞,竟连孩童也是一样的说法,反倒显得像是串好了说辞。”
沈寒霁微微颔首:“再有,码头镇的百姓无论男女,自小就开始练武,说是提防水寇,这倒是扯不出太大的疑点。但水寇在七八年前,朝廷派兵围剿之后,只余下一些余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此次也是因大批的官银和兵器才铤而走险去劫,所以平日里也算是太平盛世了,但码头镇的百姓对稚儿与少年的训练从未松懈。”
听到这,靳琛温霆两人面色逐渐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