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嗤笑一声:“原来你自己干过的恶心事儿太多,你自己都记不得哪一桩了啊?那我帮你回忆回忆,一年前,全息对抗赛,怎么,想起来了吗?”
鸡毛头猛然一惊。
半年前的全息对抗赛上,为了替家里拉拢隔壁院一个同学家里的关系,在两院每年一次的全息对抗赛上让他带领院里出个风头,他私下把他们这边的战略布阵图拿给他看了。
那一次,隔壁院果然大出风头,那人也一举夺得了当年的优秀勋章,而他们院却输得一败涂地,整年为此花进去的心血都打了水漂。
“呵呵,我当时还纳闷呢,怎么我们每一次排兵布阵对面都和开了天眼看到了似的,合着早在我们中间安插了内鬼啊。”
鸡毛头如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现在是真的慌了。
如果说丢下荣科彦只能算是私德问题,就算爆出来他也能强自圆过去,那出卖战友就是妥妥的背叛行为了,如果这件事被人坐实,他就把全院连老师带同学一个不拉全部得罪了,那他在学校以后就寸步难行了,背着背叛者的名声,以后就算入了军籍,也不会前途,没有长官会重用背叛者的。
想到这里,鸡毛头脸色苍白,强行辩解道:“这是造谣,是别有用心的污蔑,大家都是预备军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听信小人的中伤呢。”
“还嘴硬呢。”
“简直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就说出来让他死心好了。”
鸡毛头死死盯着那个说话的人:“你说!”
那人朝他翻了个白眼:“你这几天没来不知道,隔壁院的级长在早会上当场承认这件事,他都供出自己了,还会替你遮掩吗?他的级长已经被撤了,徽章也没收了,院长说看在他迷途知返的份上不予赊销学籍,但是一个终身处分是跑不了了,你也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对校委坦白吧,一会就有人来喊你了。”
说完这话,那人也不再看他,大家似乎连看他一眼都恶心似的,各自干各自的去了,也没人再来痛打落水狗。
鸡毛头坐在位子上,手脚颤抖,浑身发冷。
这时候,教室里又前呼后拥涌进来一群人,为首的个子特别高,顶着一头张扬的红发,众星拱月似的慢悠悠往里走。
当眼睛落到鸡毛头身上的时候,微微停滞一下。
他不用说话,立马有人站出来了。
这人顶替了鸡毛头第一跟班的身份,正愁怎么在大哥跟前表现呢,看到鸡毛头,他立刻咋呼一声:“哟,还有脸来上学哪,你做的事情大哥刚刚已经跟我们说了,呸,可真看不出啊,平日里看着像个人似的,关键时刻狗都比你顶用哈。”
又掸一掸座位:“大哥请坐,请坐。”
荣科彦以前从来不耐烦这些形式主义,鸡毛头跟他的时候,他可从没让他端茶倒水地伺候过自己,相反,他罩着他,带他逃课,把他当兄弟,但这人就是这么回报他的,把所有责任都往他身上推,他也是看清了,有的人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既然贴上来只是为了利益交换,那他也不用自作多情对谁好。
有了鸡毛头的例子,他现在享受起小弟的殷勤就比较心安理得了。
在鸡毛头惨白的脸色里,荣科彦的新跟班就绘声绘色地描述起鸡毛头对他大哥做过的事情,和从前那些鸡毛头得势的时候没有爆出的坏事来。
同学们一听,更鄙夷了,连路过都忍不住呸他一口。
如坐针毡地挨了半天,下午是机甲课,大部分人都朝食堂狂奔为下午的体力做准备,荣科彦懒洋洋地坐着等小弟给自己打饭回来。
鸡毛头哭丧着脸蹭过去,求饶,认错,说自己当时实在是太害怕了,不是有意的,希望他能放自己一马,不要让学校给他记过,不然自己一辈子就毁了。
他们迪安家不比荣科家有势力,他又是因为从小测出A级精神力从旁支被过继到迪安家来的,这些年他仗着自己进了这所学校,又有迪安家给他撑腰,做的得罪人的事情已不是一件两件,如果被学校开除,灰溜溜回去,到时候就算迪安家不责罚他,被他欺负过的,压过一头的其他人肯定也不放过他。
可惜荣科彦再也不是那个容易说话的好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