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神仙中人。
远远看见塔上风景的人,都忍不住凑得近前观望,舍得银钱的就急忙上香进塔,匆匆登塔而上,想要一会那塔顶神仙。
魏胜听得下面嘈杂声渐起,皱了皱眉,刚转开视线去看看下面发生了什么事,那个一直默然无声地跟在方靖远身边的小沙弥忽地上前一步。
“施主请看这边——”
方靖远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边可以看到新港港口,一艘艘海商巨船正有条不紊地进出港口,给海州带来无数商机。
看着那些商船悬挂的各色旗帜,他正盘算着如何改进商船的动力,忽地发现那小沙弥的手不知何时搭在了自己后肩上,不等他发问,便已面色大变,咬着牙使劲全身力气将他朝窗外推去。
“使君小心!——”魏胜听到动静,一回头就看到那小沙弥推人的举动,不由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脚踢开那小沙弥,却见方靖远安然无恙地错身避到了一旁,正拍打着身上蹭到的墙灰。
“拿下他,还有下面的黑面僧,封禁海清寺,好生问问这些和尚的来历。”方靖远看着那已吐血到地的小沙弥,冷笑道:“为什么总有人自不量力,以为本官真是那等能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吗?”
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何况这四壁都是窗,九层高塔上,万一“失足”坠塔,那真是救都没法救。
他既然敢上来,自然早有防备,若是这么容易就中招,他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那小沙弥被魏胜重伤,趴在地上已爬不起来,一双眼兀自充满仇恨地望向方靖远,嘴里叽里咕噜地吐出一串金人话语,接着两眼一翻,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魏胜不由愕然,“这是……金国奸细?使君小心,楼下有人上来了。”
他们两人只带了两个随从进来,如今那两人都守在楼梯口,紧张地望着楼下。单听那沉重而杂乱的脚步声,就知道上来的不止一人,可这座塔内部空间并不大,一层四五个人都已经觉得有些转不开身,若是再多几个……怕是要挤爆了吧?
“来者何人?请留步!”
听得两人的劝阻,来人不但没停下,反而大笑着说道:“你们又是何人,敢在这里挡路?这九层塔又不是你家的,好狗不挡道,还不给爷让开——”
魏胜闻言上前一步,将方靖远护在身后,朝楼梯处望去,只见一个彪形大汉正由下而上冲过来,将守在那的两个随从生生撞开,朝着他这边望了一眼,就高声叫道:“我要见的是塔顶的仙人,你们休想拦我——”
“放肆!”魏胜眼见手下被他撞到下一层去,生死不知,火冒三丈,当即拔刀朝他砍去,“哪里来的狂徒,胆敢行刺使君——”
“哎哎哎我不是刺客——”来人没想到刚上楼就遇到当头一刀,也吓了一跳,就地抱头一滚,“住手住手!别误会——”
他偌大的身子堵在楼梯口,被撞下去的随从还没上来,跟在他身后的几个“游客”已跟了上来,眼见魏胜“打”倒了前面的大汉,交换了个眼神,拔出身上的刀剑,就朝着魏胜和他身后的方靖远冲去。
“噗噗噗!”
三支利箭几乎不分先后地从窗口射了进来,正中冲在前面的三人眉心,他们连喊都未能喊出一声就倒在地上,后面的人眼见不妙,转身要逃,却已被楼下涌上的士兵堵住,抓了个正着。
只有那最先冲上来的大汉还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抱头痛哭:“不要杀我啊啊啊!我只是被喊来看神仙的——跟他们不是一伙的,真的!”
方靖远却走到窗前倒挂金钩式倒悬在塔尖飞檐上,手持弩机的岳璃面前,轻叹一声:“不是让你不用来吗?这几个人,我和魏将军应付得了。”
岳璃早就藏身在塔顶飞檐下的重梁之间,寻常人根本发现不了她的存在,直至危急时刻才出手,此刻听他这般说法,也不回答,只是身形一转,又翻回塔尖上,白云沧海,皆在脚下,可心思却不知何时系在一人身上,百转千回,如何能诉?
“阿璃?阿璃?”方靖远不想她说走就走,唤了几声不见答复,喃喃自语道:“真生气了?”
魏胜没注意到他这边的情况,只是让人将尸体抬下塔去,连那大汉一并押下去审问。
那大汉一个劲地叫屈,直说自己是海州某海商族人,搬出父祖名号来,魏胜也不予理会,直接命人押走。
这些蠢人被人煽动做了挡箭牌尚不自知,谁知道就算他没事,他身边的人是否有问题呢?方使君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结果这海清寺里就布下几重危机,若不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就怕是这里早已成了贼窟。若是如此,他哪里还敢轻易放人,留下任何隐患,致使方靖远真的遇刺受伤或身亡,那对他对海州而言,都是巨大的损失。
方靖远叫了几遍都没见岳璃的动静,到窗前又看了看也没找到她的藏身之处,不解她为何突然生气,也只得任由她去了,自己跟着魏胜一起下楼,先处理这边的事再说。
等他下到塔底,看到那黑面僧和几个沙弥都已被绑了起来跪在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