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那?
这称呼,喂她吃了一颗糖。
周愫捧着手机,抿嘴偷笑,但心里又泛起惆怅,顿了顿,她回复:不了,我晚上有事。
李斯文没再回。
汇中集团下午一点半办公,陆续有人回办公室。素日交好的一位同事说:“愫愫,晚上一起逛街呗。”
“今晚不行哦。”
“怎么啦?你有事儿啊?”
“嗯,家里来客人。”周愫说。
同事眼珠儿一转,推近滑椅小声问:“不会是相亲吧?”
周愫震惊,“你怎么猜到的?”
“经验啊。”同事说:“看你郑重的表情,一定很重视哦。”
周愫辩驳,“哪有!”
虽是周五,部门工作气氛依旧浓厚。
四点多,一男同事拍着胸脯回来,“今天李秘书怎么了,情绪不对劲。诶,提个醒啊,你们下午没事少去他面前晃悠。我刚快被他骂死了。”
“啊?稀奇,李秘书还有凶的时候?!”
周愫正喝水,在喉咙眼里咕噜一声,她眼珠下意识地往右边总秘办公室瞄。这时,同事喊:“愫愫,李秘书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周愫敲门,李斯文说:“进。”
他的办公室装潢风格也是黑白灰三色,更显视觉宽敞。此刻,他端坐在桌前,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周愫:“领导,找我有事?”
“你过来。”
不疑有他,周愫照做,可刚到面前,就被李斯文一把拽住手腕。
周愫压低声音惊叫:“放开我!”
李斯文索性抱住她,胸腔相贴,急促的呼吸声萦绕耳边,他的手劲一再收紧,其实他也犹豫过,甚至强逼自己冷静。可周愫一个奋力推抵的动作,让他彻底失去理智。
“你晚上要去哪?嗯?”李斯文钳着她的腰,太大力,周愫差点被他抱离地面。
“你有病啊李斯文!”周愫又惊又怕,“门没关的!”
“没关正好,大家都看到,知道我俩是一对,你就不用去相亲了。”李斯文迫不及待地想吻她,贴着耳尖一路往下,最后嘴唇停在她侧颈最薄弱的动脉处,不算温柔地嗦了一口。
周愫浑身过电,这是一个绝对危险的信号。
她皱了皱眉,恍然大悟,“小言是你的耳报神吧,你故意让她来套我话的对不对?”
这一顿撕扯,李斯文的西装微乱,脸色更乱,“故不故意,你都要去相亲。”
周愫气疯了,口不择言道:“是!我就是要去和别的男人相亲,可这又关你什么事?我们约定好的互不干涉。你现在又是在干嘛?”
“我干吗?你说我在干吗?”李斯文的手从她腰间上移到下巴,然后两指定住逼迫她与自己对视,“我抱你,亲你,晚上当你的小奴隶,你还问我?那就把门打开,不如让所有员工看一看,你既不知,就让他们来告诉你。”
周愫脸都白了,“神经病。”
“你有我还不够?就这么要去相亲?把我带回去见你爸妈,难道还会比哪个男人差劲?”李斯文也越说越恼火,越想越不甘心。
他的眼神太执迷,如一张网,不断地收紧。周愫怀疑,再不逃脱,李斯文这王八蛋真会跟她在办公室办事儿。于是提脚狠狠一踢,高跟鞋尖正中他小腿肚,这一下不轻松,李斯文惯性松了手劲,疼得直皱眉。
周愫愤懑:“玩不起别玩!下了班我也再也不要跟你认识了!”
她夺门而去,开门前,还不忘调整呼吸,不想出去后被人瞧出异样。
人走。
办公室似有回音阵阵,不断冲击着李斯文的耳膜。他双手掌心撑着桌沿,后颈低埋,沉沉喘气。眼睛闭上时,脑里全是周愫生气的小脸。
李斯文喉结微滚,这绝不是他平日的素养。也深知,这次自己失了分寸。他没犹豫,很快拿起手机给周愫发信息。
“对不起”三个字秒速发送。
李斯文懵,系统竟提示,对方已不是好友。
周愫把他拉黑了。
洗手间里,周愫关着门,捂着嘴无声哭了好久。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不止是委屈,还有一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情愫。
很久之后再回想他们的经历,才知此刻,是伤心。
周愫来洗手间之前,就悄悄带了粉饼和口红。哭完后,细细补了个妆,勉强提笑,这才回去继续上班。
期间,李斯文的办公室门紧闭。
偶尔听同事闲聊,说是陪魏董出席晚上的应酬,已经走了。
—
周愫六点到家。
门口就听到一道陌生的男音,正与周祈正探讨娄山关的词,声音温尔动听,老周时不时地被逗笑,一老一少其乐融融。
素青在厨房忙活,最先见到女儿,“回了啊。”然后一个劲地往里面递眼色。
“爸,我回来了。”周愫打起精神,落落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