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吝啬点,说不定还能让范白主动……
范白不知道尉迟老板是脑补了自己的进球时刻还是什么,脸色突然涨红起来,被问起来时却三言两语模糊过去、匆匆离开。
虽然尉迟君任性,但对于教练还是十分尊重的,现在过去听战术指导去了。
范白撑着脸,无神地看着手中的运转的相机。
下半场的比赛开始后,范白觉得应该是教练敲打过尉迟君,金发青年的状态以肉眼可见地好了不少。
如同机器人重新上了一次发条,又重新焕发了活力。
尉迟君上半场结束的疲惫都一扫而空,跑动十分积极,冲锋也十分勇猛。
甚至有心思和技巧玩了个花活,灵巧又极具观赏性的过人,引来场边一阵又一阵的惊呼。
在这种级别的赛事看到这种表现,的确很不容易。
尉迟君风头出尽了,但是直面尉迟君被过人调戏的对手又是另一种感觉,这下那点顾虑全被抛在脑后,对方也燃起了战意。
又是比分胶着的下半场,全场气氛十分热烈,火热的战意甚至感染了操场边缘的观众。
啊,不是,觉得很热不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热血运动氛围,而是因为太阳的方位变化,原本能挡住范白的阴凉也挡不住他了。
阳光直射,那能不热吗。
范白已经在逃跑的跑道做好准备姿势了。
尉迟君说把他进球的英姿录下来,没说一定要范白本人在场把他的英姿给录下来。
范白调整了一下角度,把摄像机的镜头对准球门,又垫高一点——确认相机能够完整拍摄到进球画面。
他真是个小机灵鬼。
这样不就解放人力了吗?
就在范白准备加固一下摄像机,别掉下去摔坏了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片阴影。
“在做什么?”凉薄冷沉的声音。
范白还在捣鼓自己上班机器:“在调整摄像头。”
回答完,他才反应过来这个熟悉的声音属于谁。
前天晚上范白还听过——席苍。
就算是大热天,席苍的仪容仍然一丝不苟,板着脸。
范白都怀疑他贴上去是不是能够感受到一点超越自然规律、人形自走空调带来的凉意。
席苍问:“你来看他踢球?”
这个他当然是指的尉迟君。
范白说不是,又不想再解释一次这么一长串自己会在这里的原因。
说是,感觉又有哪里不对劲。
最后范白选择跳过这个问题:“席老板为什么会在这里?”
席苍居然也没有过多纠结范白没回答这件事,道:“你可以直接叫我席苍。”
他跳过席苍的问题,席苍跳过他的问题。
这么礼尚往来,他们的聊天成功地成了两个频道。
范白知道这应该是席苍笼络手下的手段、用来展现自己的大度和仁慈,但是应该不会有人真的相信,直呼席少爷的大名,他之后不会报复吧?
原本席苍没来之前,范白是准备跑路的。
但是现在席苍杵在这里,范白都不知道要做点什么好。
因为学校另外一位人气王突然的到来,前排本来十分激动的啦啦队现在安静如鸡。
想好好在学校混下去的,应该不会有人不知道席苍十分讨厌别人吵闹。
但是下面的人也不是全然被迫或是满心害怕,在这个性向开放的世界,哪个少男少女又没有一个,冷酷霸道的校园王子突然在人群中注意到你,然后只为你化成绕指柔的玛丽苏汤姆苏梦想呢?
一时间,跟选美似的,台下一排背影都坐得端端正正的,每个人都有闲暇时刻都不放松的严苛自我要求和自律。
看清“冷酷霸总”真面目、被社会毒打过的范白一点也没有梦想,但是碍于他不能搞“人群当中,只有清冷倔强的他不为权贵折腰,肆意做自己”“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力”的那套剧本,所以范白只能跟着前排的人一起挺拔了背脊,正襟危坐,显示自己绝对不是那种“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人。
范白都想为尉迟君拍大腿,啦啦队说好的“爱你永不变”,为什么转眼间就爬墙了。
他偷偷伸出软软的鱼鳍,面色沉痛地扶了下自己的老腰。
席苍余光觑到挺拔得跟支小竹子似的、还要被迫接受阳光照射的范白,压住嘴角的笑意。
吩咐:“
63、踢球
拿把遮阳伞过来。”
范白看似目不斜视,紧张又专注地观察着操场上的战局,其实心头已经扎起了小人——
万恶的监工资本家,光是让他接受□□上的折磨还不够,还要独自在一旁遮阳打伞,让他接受心理上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