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礼服,清冷圣洁的白色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合适,只能乖乖作为陪衬。
牧柏轻声,眼底似有讶异:“钢琴曲?”
全场的焦点。
宁盐像是才发现了牧柏的存在,惊讶的同时,优雅地打招呼,颔首的角度和模样看着倒是有这么一回事:“牧少好。”
“我不知道是否是我的误会,但范白每天起早贪黑到琴房,还向老师要了什么东西,这种心思,肯定是为了牧少的生日。”
因为寝室意外断网、一时半会没人去修、于是到偏僻琴房去蹭网、向老师要了wifi密码的范白:“……”
准备真充分啊。
半真半假令人信服。
宁盐想起听见过的杂乱又奇怪的琴声,心头得意:
“就算弹得不好也没事,我相信最重要的就是心意,牧少也肯定会理解你。”
看似鼓励的话语。
所有人的目光,似有似无地看过来。
宁盐这种小年轻的心思,实在是太好懂了。
接受,上台去表演,丢人,捣乱,被惩罚、厌弃。
拒绝,澄清误会,期待落空,不被牧柏本人也被牧柏的仰慕者记恨,被排挤、厌弃。
好像是个两难的选择。
但对于人设是个小傻子、完全不用按照常
23、有阳谋
理做事的范白,这个情况太好解决了。
但是。
范白看着牧柏不自觉上翘的嘴角,清冷大美人望过来,润泽的眼倒映着世界的光,湖底微漾着期待。
“……”
嗯……讲真的,他觉得实际也就是没人会在意他这么一个小龙套,所以没准备生日礼物。
这让他怎么说。
牧柏了然。
这样的期待本来就不是理所当然。
青年垂眸,光线下他的眼睛色泽是微浅的棕,冲淡了他清冷的气质:
“会场……”
他正要给一个台阶,却见少年有了动作。
范白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呆呆的,平板语气:“好啊。”
也用不着拒绝,他有特殊的处理事故技巧。
希望他这只被迫上台抢镜“表演”的咸鱼,别被主角党喷得太惨。
也希望这次过后,别再给他安排这么疑似汤姆苏的情节了,会让人误解他是主角。
还有,希望有人能付加班费,出场费是另外的价格。
阿门。
牧柏收声,无奈地放任少年。
期待中却有种即将哭笑不得的预感。
…
虽然会场规模不小,但安静的环境下,也能隐约听见那边的动静。
尉迟君修长的手不自觉握紧了酒杯。
原本跟尉迟君攀谈的人又看了眼那边准备的动静,夸赞:
“没记错范白是尉迟少爷身边的人吧,就算弹琴谈得不好,估计这次也能给牧少爷留下印象。”
“您一直想找接近牧少的方法,您看这不就来了吗。”
“还是个小福星呢。”
尉迟君凌厉的眉眼定定看着那边的动静。
小呆子专程费心给牧柏准备生日礼物……
他的跟班打败其它两人的手下,还能作为跟接近牧柏的借口和桥梁。
了解更多信息,也便利他跟牧柏拉近距离,两人的关系会好起来。
这就是他最开始的要求。
按理来说,尉迟君应该高兴。
远处,一高一矮的身影,站在一起,却意外不显得突兀。
尉迟君一口将杯中剩下的酒喝完,杯底与桌台面接触,力度不小,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在旁人惊讶的目光下,金发青年迈开长腿向那边走去。
“舒少?”
舒霖回过神,对舞伴说了声抱歉。
那看似好欺负,其实目中无人到极致的少年,给牧柏准备了礼物?
是好友的意思还是他自己?
“舒少。”舞伴软下语气撒娇,试图唤回舒霖的注意力。
以为是因为两人刚才聊的话题太无聊了些,他试图发表自己的看法:“在几位少爷面前弹琴,这不是班门弄斧,该说傻子不愧是傻子吗……”
不知不觉又一次走神,舒霖回过神就听见舞伴的言论。
他微笑,平日自然的弧度,这次平白冷硬了些:“也许是这样。”
“我还有些事不方便一起,你待在这里。”
舞伴欲言又止,他还想跟着舒家继承人多认识一些人脉。
但舒霖已经毫无留恋地转身,他想挽留都来不及。
舒霖告诉自己,他必须去知道这件事开始的契机和结局。
陆续聚拢的人群,无论身价几何,看热闹这件事好像永远不会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