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霄近来怎么有时间来归园居坐坐了?”
落座之后, 顾砚书终于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从刚刚看热闹的人口中,顾砚书便知道,今日杨心蓝能够在门口将温清霄拦下并非偶然。
近段时间以来, 温清霄几乎每日都会来归园居坐坐。
温清霄的行程并不算得什么秘密, 也难怪会被杨心蓝给堵个正着了。
“这自然是因为近来京中多出来的这些学子了。”
温温清霄还没说话, 坐在一旁的梅颜夕便忍不住了, 想也不想便给了顾砚书答案。
梅颜夕话说的简单,顾砚书却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三年一次的会考在即,现如今来京中赶考的,几乎都是各地的佼佼者。
归园居因为其后院三楼读书区的缘故, 几乎成了京都学子聚会交流学习心得的首选之地。
外地来的学子, 自然也都明白入乡随俗的道理,也逐渐喜欢上了归园居三楼的学习氛围。
温清霄本就是一个极爱做学问的, 现如今天齐学子汇聚一堂, 其中还有不少与温清霄同龄之人, 温清霄自然不愿意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故而从半月前开始,温清霄每日都会抽出一些时间来, 到归园居小坐片刻。
半个月下来,倒也让温清霄学习到了不少东西。
知道内里的原因,再一想想温清霄的性子,顾砚书对于温清霄的举动, 倒是一点也不奇怪了。
反而是……
顾砚书颇有些意外地看了梅颜夕一眼,反而是这位梅大小姐,竟然知道温清霄来归园居的目的, 让人更加意外一些。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梅颜夕也是与顾砚书想出过一些时日的人了, 现如今几乎一看到顾砚书的眼神, 便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 想也不想便回了一句:
“温六公子丰神俊朗,才学过人,受人关注,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这话梅颜夕说的倒不似作假。
要知道温清霄以前便是京都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只不过彼时碍于温清霄有婚约在身,众女子都不敢表现出来。
后来温清霄意外落下了残疾,杨心蓝与之退了婚,众女子心中虽然遗憾,但却比以往更多了一分心疼。
甚至于在温清霄闭门不出的那三年里,温家也不乏上门打探其状况,缘由与其结秦晋之好的人家。
甚至还有不少贵女说,若是温清霄没出事,她们甚至还不敢让父母上门试探。
以前温清霄还好的时候,对于她们来说,简直就像是天边的云,美好却可望而不可即。
这样的人物,几乎是多想一下便是玷污,哪里敢多想?
杨心蓝曾经一度颇为不受贵女们的待见,也是因为这一点。
毕竟这人摘走了他们心中清冷如谪仙的高岭之花,却不好好珍惜,反而还随意放在脚边践踏,这谁能受得了?
后来温清霄沉寂,一度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不知有多少女儿为之扼腕。
现如今温清霄在沉寂三年之后,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又因为三年的沉淀,身上少了一些年少轻狂的浮躁,而多了一丝沉稳,气质较之以前更是迷人了不少。
几乎是在温清霄重归人们视线的第一时间,便让不少闺阁女儿失了神。
别说是闺阁女儿了,就是与梅颜夕交好的那些五大三粗的江湖汉子,都知道京都温六公子的名号。
关于温清霄的事儿,几乎不用去打听,便自会从旁人口中听闻一二。
梅颜夕平日里天南地北地闯着,听到的小道消息本就不少,对于温清霄的消息,自然也没有落下。
故而现如今梅颜夕给顾砚书的回答,也不过是随口一说,想要表达的,也仅仅是字面的含义。
然而这话落在在场的另外两个人耳中,却变了一个味道。
几乎是瞬间,顾砚书与温清霄便想到了刚刚梅颜夕在归园居门口,与杨心蓝对峙之时,说的那一番话:
“温六公子长得不错,本小姐看上了,过几日本小姐便让母亲去温家提亲,说不定这六公子以后便是我梅家的女婿了,你说本小姐有没有立场?”
登时,两人的面色都微微变了变。
顾砚书先是看了看梅颜夕,再是看了看温清霄,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觉得两人还颇为般配。
这两人,一文一武,一静一动,无论是性子还是家世,都可以说是极为互补。
而梅颜夕不说话安静地站着的时候,也是面容姣好身材窈窕,站在温清霄身边,倒也像是一对璧人。
当然,这个想法也只是在顾砚书脑海中一闪而过。
待到垂眸看到被梅颜夕挂在腰间的鞭子之时,顾砚书便瞬间打消了自己脑海中这一个不靠谱的想法:
这两人在一起不闹矛盾便罢了,这若是闹起了矛盾,梅颜夕要是一气之下动起了鞭子,就如今温清霄这行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