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有厉王妃一半厉害,也不至于如此束手无策。
当时温清衍还在心里醋了一醋,觉得六弟这是有了知己忘了兄长。
但是现在,看到眼前这份详尽的计划书后,温清衍只想说一句话:
他家六弟真的是太看得起自家人了。
还有厉王妃殿下的一半厉害?
他就是能有厉王妃殿下十分之一的头脑,前些日子也不至于如此焦虑!
“其实除了修路之外,我倒是还有不少其他开源的法子。”
顾砚书可不知道温清衍心里在想什么,见温清衍看完计划书后久久不说话,以为温清衍这是对这个方案不太满意。
修路除了好处之外,也有着不少缺点。
像是耗时耗力,前期投入大,后期收效满,并且水泥路也需要定期维护……
这些顾砚书都知道。
在诸多开源的办法之中,顾砚书将修路一法当做首选,顾砚书也能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他并没有多少私心。
所以此刻顾砚书只微微顿了顿,便直接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
“但在这些法子里,我依旧还是希望四公子可以率先考虑修路一事。”
“温家虽不善商贾之道,但开个铺子做点小营生之类的事,向来是难不倒四公子的,但四公子却没有选择这样做,其中的缘由,应当不用我细说?”
“所以四公子想要寻找的,应当是一个既于百姓有利,又能为国库开源之法,这修路,恰巧便能满足四公子所求。”
温家虽是诗书传家,却也能算是钟鸣鼎食。
至少温六就从未因为钱财发过愁,要说温家真对商贾之事一窍不通,又如何能够支撑满府的巨额开销?
温清衍急的焦头烂额也不没有想过开铺子做生意,其中的缘由,自然要从“士农工商”的等级划分说起。
天齐会有这样的等级划分,原因自然也同华夏历史上的一致。
其中极为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做买卖赚钱总比耕田要容易一些。
若是不打压商人的地位,农民或许就会因为“赚快钱”的想法,弃耕从商。
届时良田无人耕,国家迟早会陷入无粮可吃的地步。
温清衍是奉皇上的命令,为国库开源,其一举一动都颇受旁人关注。
若是温清衍带头做生意,难免会让旁人觉得朝廷对于商人的地位地位有所提升,潜移默化地去改变百姓心中“士农工商”的地位观念。
顾砚书的确想要提升商人在天齐中的地位,但却绝不是现在。
现在的天齐,甚至还在温饱线上挣扎,如何能轻易改变一直以来的国策?
温清衍一听顾砚书这番话,便知道他这是误会了,连忙解释:
“修路一法很好,在下刚刚只是有些羞愧……”
无论是造桥修路造福百姓,还是为国库开源为君解忧,都应该是他作为天齐的臣子应该想到的事。
现在他还需要旁人来提点,让温清衍如何能够不羞愧?
“术业有专攻,四公子言重了。”
顾砚书扶额,这温家人怎么都一个德行?连忙将糊弄温清霄的话又拿出来糊弄温清衍,同时不忘转移话题:
“不知四公子对于这修路一事可有什么建议或是疑惑,但说无妨。”
温清衍心中的确有不少疑问,闻言果然不再纠结自己不如顾砚书之事:
“在下心中的确有所疑惑,殿下对修路一事如此费心,但这似乎,并不能给殿下与厉王府带来多少利益?”
对于顾砚书其人,温清衍即便是从自家六弟平时里透露出的只言片语,便能知其一两分性格。
从温清霄平日里的描述便能知道,这位厉王妃殿下,是个典型的商人。
而商人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无利不起早。
而在温清衍眼中,眼前这份计划书所能够带给厉王府的益处,怎么看怎么也不值当顾砚书如此大费周折地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四公子又如何知道,这对于厉王府无益?”
顾砚书端起茶杯浅酌一口,略有些失笑:
“先不说这要修路便要用到水泥,水泥的配方只有厉王府有,就说有些时候,并不仅仅只有表面上利益,才会让人心动。”
“殿下的意思是?”
温清衍似乎有些明白顾砚书此话中的含义,又似乎有些不明白。
顾砚书没有解答温清衍的疑惑,反而先是问了他另外一个问题:
“四公子觉得,若是他日这水泥路铺满天齐,百姓们用上这水泥路,脚程能比现在快上多少?”
“徒步应当能快上一倍,骑马应当能快上三倍,若是遇上雨天……还能在这个基础上快上将近一倍。”
温清衍略微思索了片刻,边给出了答案。
这个回答,当然也不是温清衍想当然随口说的。
天齐虽然没有水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