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老家伙说到放大镜和老花镜的时候,他还能跟得上话题,甚至还能将东西拿出来炫耀一番。
说到日报的时候,他同样也能在一旁端着一张表面正经的脸暗爽在心。
听着那些老臣们说到日报的种种优点,又说到他的英明时,心中高兴的飞上了天。
但是等到那些人说到活字印刷的时候,皇上便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好像有点不对。
等到这些人又说到地暖的时候,皇上便彻底察觉到了不对。
后面又听到了什么玻璃花房,皇上便彻底成了一个局外人,完全插不上话。
偏偏因为前些日子的高调炫耀,那些老臣们一个个都以为这些东西皇上都已经见识过了。
没有一个人给皇上解释那些东西到底为何物。
前些日子炫耀了个爽的皇上自然也不好意思问。
不仅不好意思问,面上还要装作一副我什么都懂,什么都见过,不过是些平常玩意儿罢了,你们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的是难看,不愧是我儿子,就是这么能干的模样。
但是其心里面到底有多憋屈,也就只有皇上自己知道了。
这不,那些老臣们前脚刚走,皇帝后脚便将秦戮叫到了书房来,直接兴师问罪。
皇上话说的别扭,换做以前的秦戮,说不定还真不知道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但现在同顾砚书相处久了,秦戮也稍稍能够读懂一些话语的深层含义。
再加上刚刚皇上叫秦戮过来的时间实在是有些微妙。
临出门之前,顾砚书生怕是由什么事,给来宣旨的太监塞了一荷包银子。
从那太监口中得知,皇上才刚刚同前些日子来厉王府中参加温居宴的大臣们议完事,当即便有了些许猜测,并且告诉了秦戮。
现在秦戮看着手中的奏章,又想着父皇刚刚的那句话,便知道,父皇的心思,又被自家王妃给猜中了。
当即便放缓了心神,向皇帝俯了俯身:
“回禀父皇,这活字印刷以及地暖,还有这玻璃窗户以及玻璃花房,都是王妃这些日在王府中捣鼓出来的小玩意儿,原是打算进献给父皇,只是因为还未完全完善,不好在父皇面前献丑。”
“是么?”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皇上的语气果然缓和了不少,但依旧有些泛酸,“那怎么裴大人他们都拿到了?”
秦戮微微俯身,不慌不忙地给了回答:
“父皇明鉴,裴大人等人玻璃窗等物陶然窑厂还在烧制之中,并没送达。”
这话可不是秦戮胡言,前些日子陶然窑厂一直在烧造陶然居开门需要用到的玻璃制品,承诺给诸位大人的玻璃窗昨日才开始烧制。
至于地暖,当初参加厉王府主院修葺的三十余名工匠并不是人人都会,所以现在顾砚书还在对不怎么会铺设地暖的工匠进行紧急培训。
皇帝这个时候也想到了,刚刚那些大臣们似乎的确说过,厉王府说需要一些时日准备,东西还没送过去。
脸色顿时便好看了不少,随后又听到了秦戮的声音:
“原本王妃也是想为父皇送上玻璃窗与地暖,只是这修葺皇宫并不是小事,再加上现在陶然窑厂玻璃产量较低,不足以整个皇宫更换,便向等到玻璃产量稍稍稳定之后,再来询问父皇的意见。”
听到厉王府考虑的如此周全,皇帝便知道自己这是错怪厉王了:
“咳咳咳,这个说的也是,只不过倒也不必将整个皇宫都修葺一番,只更换御书房,也是可以的。”
“父皇说的极是,是儿臣与王妃考虑欠妥,不若稍后便将工部官员召来,丈量尺寸,为御书房更换门窗?”
秦戮从善如流地将错误揽到了自己身上,并且主动提出了为御书房更换玻璃窗一事。
这下皇帝心中是彻底舒服了:
现在御书房也要换玻璃窗,不用猜也能知道,厉王府一定会先紧着皇宫中所需要的窗户先做。
到时候他一定会比那些老家伙们先用上这玻璃窗!
叫那些老家伙们同他炫耀!
等到换上玻璃窗之后,他就天天将那些老家伙叫到御书房来,气死他们!
当然,要到了玻璃窗的皇帝自然是有些不满足的,又问了玻璃花房以及活字印刷一事。
有一就有二,有了刚刚的经验,秦戮不多时便给了皇帝一个让其满意的解释。
并且答应,回府后边立刻让陶然居开始烧造玻璃花房所需要的玻璃,争取早日在皇上的御花园中搭建出来。
至于活字印刷,自然就更好解释了。
毕竟活字模块较多,雕刻起来速度较慢。
以前没说,是因为还不能立即投入使用,想要等到可以立即投入使用之后,再给皇上一个惊喜。
现在听到活字印刷的活字模块已经进入了查漏补缺状态,甚至已经可以开始印刷四书五经后,皇上便有些坐不住了,想亲自去看一看。
最后还是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