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直接打开了锦盒,打开后,一眼就能看到锦盒中放着厚厚的一沓纸张。
不需要顾砚礼说,顾砚书便伸手拿出了那沓纸张。
而后,顾砚书便发现,这哪里是一沓纸?
分明就是一沓子钱!
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叠银票,顾砚书粗略地看了一下,这些银票都是一千两的面额,从厚度来看,就这一叠银票应当就有三五万两了。
而在银票的下面,还有一些房契地契,还有一些身契,除此之外,还有两张罗列着不少物品的清单。
从两张清单的纸张便不难看出,这应该是出自不同时期的两张清单。
其中一张纸张较新,仔细闻甚至还能闻到上面散发出的松墨味,应当是最近两天新写的。
而另外一张纸张已经有些微微泛黄,就连上面的字迹也有些微微的褪色,不难看出这张清单已经有些年头了。
不等顾砚书提问,顾砚礼便已经先一步给出了说明:
“这是大哥给你的嫁妆。”
“嫁妆?”就算是嫁妆,这似乎也有些多了吧?
“你这次是嫁给三皇子做正妻,寻常千金嫁给皇子做正妃,嫁妆也不会少……”
顾砚礼说到这里顿了顿,接下来的话虽然没说,但意思却十分明显。
寻常闺阁千金嫁给皇子,为了脸面也会备上丰厚的嫁妆,更别提顾砚书还是男子了。
“就算这样,也多了一些吧?”这道不是顾砚书推辞,事实便是如此。
先不说那银票,就说那两张清单,上面就已经有不少东西,什么店铺田庄,还有什么古玩字画……
“不算多,圣上已经拟好了圣旨,等到明日你们成婚的时候,便会封三皇子为厉王,这嫁妆完全可以按照亲王妃的礼制来。”
说到这里,顾砚礼的语气中甚至还有一丝遗憾。
倒不是顾砚礼不想按照亲王妃的礼制给顾砚书准备嫁妆,而是他确实已经拿不出来了。
现在放在顾砚书面前的,几乎已经是顾砚礼能够拿出来的所有东西了。
而这一点,也瞒不过顾砚书。
因为在仔细看过顾砚礼送来的这沓东西之后,顾砚书很快便发现了不对。
那些银票和房契地契以及身契便不说了,就单单说那两张清单。
新的那一张清单,应当是三皇子府那边送来的彩礼。
从清单的内容便能看出,三皇子那边送来的彩礼,顾砚礼是一件也没留下,全都给了顾砚书。
对于这一点,顾砚书也没有什么异议。
因为在天齐国,不仅仅是顾砚礼会这样做,但凡是有一点头脸的家族,也不会留下男方送来的彩礼。
问题的关键,是在另外那张有些年头的清单上——
“这是母亲当初的嫁妆单子吧?”
顾砚书捏的那张有些微微泛黄的清单,虽然是在询问,语气却很是笃定。
“没错,”顾砚礼没有否认,“我原本是想着等过两年你娶妻的时候,再将这嫁妆给你,也是一样的。”
“大哥把这些都给我了,自己怎么办?”
顾砚书只不过粗略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嫁妆单子,就几乎可以肯定,当年顾夫人的嫁妆,顾砚礼没有给自己留下分毫。
要知道顾夫人出自皇商穆家,是穆家的嫡小姐,当初嫁进顾府的时候,可以说是十里红妆。
顾弘济与顾夫人大婚那日,一台又一台的嫁妆,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可见这嫁妆之丰厚。
虽然现在顾砚礼拿出来的嫁妆单子,远不及当初顾夫人嫁入顾府的时候的十里红妆。
但当初顾弘济作为承恩侯爵府即将承爵的嫡长子,会迎娶一个商贾之女,便是当时的承恩侯爵府遇上了一件难事,急需大量银钱打点。
所以在顾夫人进府后不久,嫁妆单子上的东西便去掉了不少,再加上顾夫人离世这十几年来的正常消耗……
算一算,现在还能够剩下现在清单上这些东西,已经是非常不易的了。
现在顾砚礼将这些全都给了顾砚书,顾砚书有这样的疑问也是正常。
毕竟兄弟俩生母早逝,仅仅是靠侯府的那点子月例,根本就不足以支持一个成年的世家子弟的开销,更别提顾砚礼以后娶妻生子,样样都要花钱。
顾砚书可不认为,常欣雅那样的人,会为了顾砚礼打算。
“什么大哥怎么办?”顾砚礼想也不想便回道,“大哥是承恩侯爵府的嫡长子,以后整个侯府都是大哥的,还要母亲的嫁妆做什么?”
从顾砚礼坦荡且理所当然的语气中不难看出,即使没有这道赐婚圣旨,他也是准备将这些嫁妆都给顾砚书的。
意识到这一点,顾砚书的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复杂:
要知道在这十几年里,常欣雅没少给顾小公子形容当初顾夫人当年十里红妆的盛况。
还说什么顾夫人是顾小公子的生母,现在顾夫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