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但也不像是顾砚书刚来的时候那般,想要下床走一走都费劲。
身体好转之后,顾砚书终于体会到了有一具健康的身体是什么样的感受。
呼吸间胸腔不再隐隐作疼,就连时刻都感觉虚弱无力的四肢也不再感觉到乏力,晚上不会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就连胃口也好了不少。
先不说顾小公子身上其他的糟心事,就单单这具身体来说,顾砚书便觉得他这一场穿越也值了。
就在顾砚书感受着自己身上的变化的时候,白术匆匆忙忙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少爷,不好了!”
“什么事?”顾砚书维持着刚刚的姿势,连动也没动一下,只给了白术一个眼神,示意他有话直说。
“奴才刚刚去前院的时候听说,前些天不知道怎么的,常姨娘惹恼了侯爷,身边的下人被发卖了不少,就连常姨娘也被侯爷给禁了足,说是让她好好反省!”
这些天因为照顾顾砚书,白术也没有离开过顾砚书的院子,所以对侯府内,顾砚书院外的事毫不知情。
直到今天,顾砚书的身体好一些了,而院子中也有些琐事需要去处理,白术才去院外走了一趟。
谁知道刚出去不久,就听说了常姨娘的事,急的白术事情也没办完,转身便跑回到了院中,向顾砚书汇报这件事。
“禁足?”
顾砚书眉头微微挑了挑,脸上先是闪过了一丝意外,而后便是了然:
看来这个常欣雅倒是比他想象中的更有本事一些。
那天看顾弘济离开的时候的模样,顾砚书还以为这常欣雅定然会有一番苦头吃,结果最后居然只得了个轻飘飘的禁足。
虽然顾砚书从一开始就知道,常姨娘在侯府十几年,不可能就因为这么一件事就被扳倒,但对于这个结果,顾砚书却很是不满意。
要知道顾小公子可是因为常欣雅私底下的那些小动作而丢了性命,结果常欣雅现在就连掌家之权都没有被收回,怎么能够让顾砚书满意?
“少爷?姨娘被禁足了,您就一点也不着急?”看着顾砚书老神在在的模样,白术心中满是疑惑。
“只是禁足而已,为什么要着急?”
顾砚书不仅不着急,甚至已经在心中开始思索起了接下来的动作。
但在抬眼对上白术不解中又带着迷茫的目光后,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在白术以及侯府的下人眼中,顾小公子与常欣雅情同母子,极为亲近。
这要是换做顾小公子知道了常欣雅被罚的事,说不定早就在第一时间冲出了院子去找顾弘济理论了,哪里还会像他这样老神在在?
想到这里,顾砚书看向白术的目光中便不由带上了一丝审视:
白术作为从小便跟在顾小公子身边伺候的小厮,怎么会不知道顾小公子是个什么性子?
既然知道,现在白术却在明知道他身体没有痊愈的情况下还急匆匆地过来告诉他这个消息,到底是个什么目的?
是为了让他失去理智,然后去找顾弘济理论?
那白术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就为了让他去顾弘济那里吃一顿挂落?
对于白术对顾小公子是忠心的这个结论,顾砚书也是基于顾小公子记忆中的信息分析出来的。
但顾小公子的记忆,到底还是带了顾小公子主观的感情。
例如常欣雅,在顾小公子的记忆中,便是一个慈祥的长辈,同时也是可以交心的母亲。
若是剔除掉顾小公子的主观感情再来观察白术……
“少爷说的对,禁足而已,应当也不是什么大事。”
白术则是丝毫没有发现顾砚书看他的眼神已经有了变化,反而还很是赞同地点着头:
“还好少爷这次比较冷静,没有去找侯爷理论。”
“你觉得我不应该去找父亲?”顾砚书看着白术的眼神中的审视却没有丝毫消减。
“当然不该了!”白术却不疑有他,想也不想地便点了点头。
“为什么你觉得不应该?”顾砚书这次是真的有些想知道原因了。
“这个……”白术挠了挠头,然后有些迟疑地回答着,“虽然奴才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以前像是这样的情况,您在找过侯爷之后,姨娘都没事,反倒是您,都会被侯爷责罚。”
说这话的时候,白术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了一丝不解,似乎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许久。
白术不知道答案,顾砚书却是知道的。
这当然是顾小公子的好姨娘,常欣雅做的好事了。
当着顾弘济的面是一套说辞,背着顾弘济在顾小公子面前又是另外一套说辞,在引起了顾小公子与顾弘济父子之间的矛盾之后,再来充当好人和稀泥。
最后的结果便是,在顾弘济眼中,常欣雅是宠爱孩子的好长辈,而顾小公子却成了屡教不改的顽劣逆子。
这一来一回,顾小公子不仅会受到责罚,甚至在顾弘济眼中的形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