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再起、死灰复燃的故事。”
他的语气里并没有什么情绪,但是却听得王彪一惊,“是,属下会吩咐下去,一定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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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有了那一箱金子,不但解了燃眉之急,而且日后若是裴止珩进了翰林院,一家人在京城哪怕没有进项,也不怕没有银钱供日常花销。
乡试在即,一家人已经简单收拾了东西,租了辆马车第二日出发去省城。
裴母这辈子都没有去过比县城更远的地方了,裴母坐在马车上,掀着帘子向后看,随着林唐县的城门越来越远,她的情绪也越来越低落,不由得将腿上放着的木匣子抱得越来越紧。
那木匣子里面放着的是一件裴父生前的旧衣服,还有牌位。
阮娇看出了她的不安和紧张,于是就寻话题找裴母聊天,并且不动声色地引着她对未来生活展开想象。经过她的插科打诨,裴母很快就放松了下来。
坐在外面的裴止珩听着车内母亲与妻子的笑声忍不住也笑了,不再担心,遂与车夫闲聊了起来。
因为有女眷,车夫并没有赶得很快,晚上在客栈休息一晚上,白天赶路,有时候赶不及就会找一个破庙休整一晚上,裴母一开始开新鲜,结果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她也忍不住了。
天热的厉害,地上干的,马车一过,尘土飞扬,哪怕是马车的帘子没有掀开,都全是灰,裴母拿着一把大蒲扇不断地摇晃,面色萎靡,“以前没坐过马车,看人家那老爷夫人的坐马车从我旁边过,我还羡慕过,如今坐在这车里,可真是要了我老命了!”
裴母刚说完,马车碾过一块石头,突然颠了一下,裴母脸色都变了,“哎哟,简直就跟坐棺材似的,老了老了,要受这一遭,早知道,你们再怎么求我,我也不会跟你们走的!若是乡试珩哥儿中了,到时候你们自己去京城,可别拉着我再吃这苦头了。”
阮娇听着就笑,“等到时候,天可就不这么热了。听闻京城和咱们这边可大不相同呢,他们那边冬天虽然冷,但是却不像是我们一样只能点个火盆取暖,说是烧地龙,整个房间都是热的,再房里就是穿单衣也不冷呢。娘你难道就不想瞧瞧体验一下是个什么滋味吗?”
“而且娘都跟着我们吃了这些苦了,若是不去不但这些苦都白吃了,到时候还得一个人孤零零的再长途跋涉回去,多亏啊。”
裴母被阮娇说的有些心动,但是却不肯马上答应下来,正想再说点什么,结果马车突然突兀地晃动了一下,然后停了下来。
隔着帘子,裴止珩有些严肃的声音传了进来,“你们在里面不要出来。”
裴母有些不明,“怎么了?”
“有人拦路。”阮娇把帘子掀开了一个缝,透过这个缝隙看到有一群人堵在了他们前面。
裴母脸色一白,顿时慌了起来,一把抓住了阮娇的手,“怎、怎么会遇上拦路的,不会有事吧?”
“没事,娘,你别担心。”阮娇拍了拍裴母的手,“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裴母并没有被阮娇安慰到,反而目光落在阮娇的脸上更惊慌了,她突然松开阮娇的手弯腰从包裹里面扒拉出了一个布袋子。
然后在阮娇目瞪口呆之中,抓了一把黑乎乎的东西出来抹在了阮娇的脸上,还一边抹一边说:“还好我想得多,从家里带了锅底灰出来,快你多抹点,抹脏点,他们就不会注意到你了!”
阮娇:“……”
不是,一车人全都干干净净的,就她顶着一脸锅底灰,确定她不是最引人注目那个吗?
系统在阮娇的脑海里笑的直打鸣,明明之前还是个积极为任务考虑的傻白甜小可爱来着,结果跟在她身边没两个月就变成这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了。
阮娇也懒得理它,早就知道路上会遇劫匪,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来的这么晚,若是再晚上半天,他们都要到省城了。
那群劫匪的人员看上去格外的不和谐,一部分人高马大的,一部分看上去猥琐不成事,为首的是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矮个子,“这一片都是我们的山头,都不打声招呼就走我们的路,不厚道吧?”
裴止珩朝着对方一揖手,“这位好汉,我乃泰安六年取得秀才功名,此番是去省城参加乡试,我愿意将身上所有的银钱全部交出,只希望诸位好汉能够放我们离开。”
“原来是秀才公啊,真是失敬失敬。”贼眉鼠眼的男子笑了一声,“既然秀才公愿意出银子买过路的资格,那我等也不会为难你,让马车里的人也下来吧,让我们查一下人数。”
“马车内是我的年迈的母亲和家眷,诸位可否行个方便?”
“行个方便?行啊,你跪下来求求我们虎哥,我们说不定就给你方便了!”一劫匪道。
裴止珩脸色难看,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了,一想到车里的裴母和阮娇,他垂在一旁的手忍不住发颤。
“有完没完了?!”
虽然是不耐烦的语气,但是阮娇的声音清脆越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