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这十几个人听见, 就有人噗嗤笑了出来。
婉如愤怒的想要站起来,到底顾忌着这里是翊坤宫,说不准娘娘们正在暗处观察呢, 她若是表现不好被赶出去丢人就丢大了。他阿玛对她的期望很高,还指望着她能被太子看中呢,就算太子看不上她,她也至少要去大阿哥府上。
大福晋身体不太好,恐怕没多少活头, 她若是去了大阿哥府,那就是唯一的侧福晋, 说不定还能帮着管理郡王府。那样与嫡福晋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 她捋了捋头发,伸手扯了扯伸手淡粉色的旗装, “我是比不得姐姐有皇上亲自派的教养嬷嬷, 这大清的贵女能有这待遇还是当初给太子选太子妃的时候。妹妹也是听别人说的,原来不是这么回事啊,那还真是妹妹的过错。”
皇上教养嬷嬷都送了, 说没看上他家的女儿谁信?这传言都传了好几年,大家只是心照不宣而已。凌薇明明前程已定, 还在这里跟她装蒜,真是虚伪。
说道教养嬷嬷, 在场的富察氏手指微不可查的一颤,她抬头打量董鄂氏。富察氏也是望族, 她这样的出身不是皇子福晋就会是宗室福晋, 可她并没有皇上亲派的教养嬷嬷。她心里知道自己不应该嫉妒, 可就是免不了泛酸呢。
“这位姐姐说的我也曾听闻, 可我听说是董鄂大人心疼女儿被连累, 亲自像皇上求来的,跟太子妃的嬷嬷性质不同。”
酸归酸,富察氏至少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应该说。对凌薇她只是眼红她有皇上派去的嬷嬷,皇上代表的是什么?就算她出身董鄂氏,就算董鄂氏的女儿如今被人嫌弃,可只要有这个嬷嬷在,她的前程就不愁。
况且凌薇自己也不蠢,富察氏愿意与这样的人结个善缘。
婉如就不说了,两人年纪差不多,交际圈子时有重复,她是什么人,富察氏早就见识过了。一个五品小官还认不清自己地位的女儿,这样的人与她交往是一点利益都没有。
太子妃什么人,出身显贵、大婚以来独的太子宠爱维护,满京城的贵女谁不羡慕,这个蠢货也敢编排太子妃,就不怕让太子知道了,找她阿玛的麻烦。
“富察妹妹说的对,太子妃娘娘那是我辈楷模,董鄂姑娘还是注意点好。”说话的是瓜尔佳氏,太子妃的族妹,说起太子妃她还骄傲的挺挺胸膛。
如今瓜尔佳氏一族与董鄂氏一族那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别管因为什么,瓜尔佳氏一族的姑娘那是一女难求,哪怕是第二轮就被刷下来,也不愁嫁。身为太子妃五服之内的族妹,她有骄傲的资本。
另一位瓜尔佳氏也跟着说道:“要我说最需要教养嬷嬷的应该是这位董鄂姑娘,可惜啊,她阿玛不给力只是个五品官。皇上日理万机,他身边的嬷嬷又有限,怎么轮都轮不到五品官家的姑娘。现在看董鄂家的名声被毁,也不全是六福晋娘家的功劳。”
也是婉如倒霉,提谁不好,偏偏要攀扯太子妃,这两位哪里能忍。
如果只是富察氏说话,婉如还能反驳一二,太子妃的族亲都开口了,她可没胆子跟她们呛声。
在场的众人谁都没有说话,全都低头装作喝茶的样子。硕色的女儿心里嘀咕,‘不愧是太子妃的族人,脾气还真是大。那位姑娘不过是一个比喻,也没有贬低太子妃的意思,两位就得理不饶人。还真是嚣张,那位太子妃只怕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好。’
硕色的女儿也是瓜尔佳氏,她并不是京城人士,她阿玛是从三品的盐运使。盐运使是个特殊的职位,非皇帝心腹不可为,是以她也在皇子福晋的候选名单里。
前面三位皇子福晋基本都定下来了,只是十三的福晋皇上还有些犹豫,不知道是选马尔汉的女儿兆佳氏好,还是这位瓜尔佳氏。
瓜尔佳氏的阿玛是盐运使的关系,从小就是在别人奉承下生活的,这就导致她对自己过于自信,又有些单纯,不太会看别人脸色、揣摩别人的意思。
翊坤宫的花院子里摆放着四五张桌子,富察氏、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和太子妃的两位族亲一桌坐着,硕色的女儿和总兵的女儿张佳氏等坐在一起。她正好对着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她自以为眼底的鄙夷掩饰的很好,还是被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看了个正着。
她疑惑的抬头,“你嘴怎么啦,抽筋了吗?”
大家顺着她的眼神转过头,正好看到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眼神。族侄女有些不悦想要发作,被自己的堂姑按住了。
硕色的女儿有些心虚,她眼神飘忽,“哪有,你看错了。”话是这么说,她心里却是恨上了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也没揪着不放,而是转头对着身边的人说道:“我听说太子妃能文能武,满蒙汉说的极好,你们也是吗?”
三福晋当年选秀回去没少说关于太子妃的事情,就算那时候阿霸垓还小,也深深地记住了。这些年她一直以三福晋和太子妃为目标,很努力的学习满语和武艺。本来她是想着若是遇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