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你过来,你也知道了吧。”
主管表情尴尬。这相当于她没管好自己手下的人,给店里惹麻烦了。
陈凤霞点点头,到底没有深讲她,只强调了一点:“这种事情,我希望以后都不会在梦巴黎发生。人交到你手里头,要如何管理?你得有本自己的账。我们梦巴黎拼的是什么?拼的是服务,无微不至的服务。你就这种态度,传出去不是叫人笑话吗?”
主管面红耳赤,还是为自己和手下辩解了句:“其实田玉燕也不是故意要针对客人,而是旁边的客人已经有意见了。他们一家进去的时候,好几个客人都皱起了眉头,然后抱怨,什么高档店?怎么什么人都过来拍照片。档次也太低了。我们不好为了他们一家,得罪这么多客人吧。”
陈凤霞冷笑,眼皮往上抬:“你知道什么叫店大欺客吗?上档次的店由得客人挑选别的客人吗?开门做生意,进了咱们的店,就都是咱们的客人,是平等的。”
主管的面色愈发尴尬:“可是,可是其他客人真的有意见啊,他们觉得自己花了大价钱,还要跟这种人在一起,很没有格调。”
他她苦笑起来:“老板你说的道理我们都明白,但实际上客人的想法真的跟咱们不一样。”
陈凤霞微微皱眉,人人平等,这话听起来简单,但实际实行真的太难,因为有很多人或者说所有人都存在压别人一头的心理。不然为什么会说人比人气死人呢?
不比,怎么能够体现出自己过得比别人好。
她有些头痛,没在拿大道理压人,而是皱着眉头道:“这样吧,今天生意结束后,咱们开个会,具体讨论下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
主管大着胆子开了腔:“陈老板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陈凤霞点头:“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直接说。”
主管抿了下嘴唇,才直抒己见:“其实我认为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就是停止跟幸福到家的这项合作。最初,梦巴黎刚开始的时候,我们的确因为这种方式增加了不少客源。但现在梦巴黎的生意这样好,我们已经不需要这部分客人了。您说,我们不应该挑选顾客,可实际上,我认为每家店都有自己的定位。我们既然要做江海市的头牌,做高端的婚庆行业,那么,就不是所有的客人我们都应该接待。”
她目光平视陈凤霞,言辞恳切,“老板,我们都清楚,客人之间不可能平等,因为他们给我们带来的利润就完全不同。银行90%的钱要靠10%的客户来挣,我们的情况也差不多。”
过来拍照的农民工,没有任何人是自己单独掏钱的,都是因为买了房子,获得了免费赠送。只要停止这项服务,他们就不担心还有农民工会冲撞了其他客人。
主管苦笑:“我知道这话你肯定不爱听,但我还是得说,不然梦巴黎后面的发展肯定会受到影响。”
他们这位老板大概因为自己出身农民工,所以对农民工的感情一直非比寻常。可既然是做生意,那么就应该将目光放在如何挣钱上。与其为低端的客人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提供服务,不如集中精力做高端客户,这样产生的利润才大。
陈凤霞沉默了半晌,到底没有开口怼人,而是喃喃自语一般:“我想应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这样吧,会还是今天晚上开,到时候大家都把心里话拿出来说一说,然后我们再商讨决定,到底要如何解决这件事。你说的的确是一个现实,可我们也得目光放长远地看。再往后面的话,婚纱照会走向千家万户,你看春风店的生意就相当不错,起码有半数以上的客户来自于周边农村地区,他们也是农民啊。如果一开始我们就把架子端的太高,那到后面不得不下沉拓展客户群体的时候,我们就丧失了先机。”
主管想了想,认真道:“老板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我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陈凤霞点头,笑了:“有想法是好事,你先去做你的事吧,晚上开会咱们再说。”
真到了开会的时候,情况发展完全跟陈凤霞想的不一样。大家压根没有分成两派,吵得不可开交。
因为没机会。
余佳怡一开始就提出了个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下次再有这样的客户,我们可以统一的把他们安排去春风店拍摄婚纱照。那边的客户定位群以农民居多,他们对农民工的抗拒也没那么厉害。如果客人觉得上元县太远,就想在这边拍的话,我们也可以在他们首次登门时,跟他们预约好时间,将这部分客人集中起来,在统一的时间段进行拍摄。这样可以尽可能减少他们跟其他客户的接触。”
大家纷纷点头,感觉店长不愧是店长,没有白去台湾进修,这个思路跟大家完全不一样。
只淼淼愤愤不平:“农民工身上有瘟疫吗?至于让他们吓成这样?”
余佳怡没生气,反而慢条斯理地解释:“其实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体贴。像我自己第一次来江海的时候头回见到那种会旋转的玻璃门,当时我就傻眼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过去。旁边人看着我笑,也许他们没有恶意,但我真的想挖个地洞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