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普通的项链或者手链, 而是萧令第一次意识到尹璁真的打算离开自己之后,特意让修为高深的能人异士打造出来的锁链。上面的珠子是先帝给他的传家宝,听说是祖先流传下来的龙珠, 红绳是用他的龙血染成,铃铛也是施了法术的。只要他亲自把这根链子系在尹璁身上, 不论尹璁要去哪里, 他都能感知到。
本来他想把这根链子当做礼物,在尹璁的生辰那天哄尹璁戴上的, 不过耽误了点时间,没能在尹璁生日之前做出来,直到今天了才做好送进宫。萧令一时又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哄尹璁戴上它了。
而且……他看向龙床上面对着自己这个方向睡得正香的尹璁,现在的尹璁已经没有要离开他的想法了, 自己也如愿地占有了他,这样,这根链子还派得上用场吗?
也不是他不相信尹璁, 而是作为帝王, 多年来已经养成了多疑的性格,只相信紧紧握在自己手掌之中的事物。而尹璁是一个独立的人,有自己的想法, 他猜不到也不敢确定尹璁的主意, 只有能时刻掌握尹璁的动向,他才能安心。如果可以,他当然想马上给尹璁戴上属于他的东西,但又怕尹璁知道这根链子的用途后,会对他失望。
萧令拿着链子, 沉思起来。
尹璁感觉自己睡了好久, 都没见乾德帝躺下来陪他, 就有些不安地睁开了道眼缝。看到乾德帝还坐在床边,似乎想事情想得有些入迷,就揉着眼睛不解地问道:“你怎么还没睡呀?”
萧令见他醒了,就不动声色地把盒子放回袖子里,俯身哄他说:“怎么就醒过来了,是做噩梦了吗?”
尹璁刚睡醒时是很粘人的,也忘了害怕乾德帝对他做那些事情,黏黏糊糊地抱怨道:“你没有抱着我睡,我睡不好。”
萧令闻言便低低地笑了起来,顺势躺在他身侧,将他揽在怀里,温声哄道:“好了,朕在这里,朕陪着你睡。”
尹璁见他躺下来了,才安心地闭上眼睛,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睡着过去。
萧令看着他恬静安稳的睡脸,想起他刚才信赖粘人的神情,便打消了把链子戴给尹璁的想法。
尹璁如此信任依赖自己,他要对得起尹璁对他的信赖,那根链子就算了吧。
因为乾德帝昨晚说话算话,没对他做什么,第二天尹璁终于能神清气爽地按时起床了。经过一夜的休息,尹璁觉得自己腰不酸了腿也不痛了,又可以活蹦乱跳了,别提有多高兴。
他兴奋得都不能安分下来让乾德帝帮他穿衣服了,甚至乾德帝刚给他穿上肚兜,他就迫不及待地要跑出去用早膳,弄得乾德帝哭笑不得,连忙把他拉回来,给穿上外衣才让他出去。
尹璁体会到穿肚兜的好处之后,恨不得就只穿一件肚兜出门,那样身上多余的衣服就不会磨到他被乾德帝弄疼的身体了。而且这时候外面天气那么热,如果他只穿着肚兜的话,就没有那么热了,下水玩的时候,也不怕弄湿衣服被乾德帝数落了。
可惜他并没有那样的机会,乾德帝压根不给他穿着肚兜到人前晃,就算他只待在承光殿里也不行。只有在他们俩独处的时候,在内殿睡觉的时候可以只穿着肚兜。
尹璁反抗不能乾德帝,在人前只能乖乖地穿好衣服。承光殿的宫人见他今天居然能活蹦乱跳地从内殿出来,都觉得有些惊讶,他们以为乾德帝昨晚又忍不住宠幸小公子了呢,没想到居然没有,这倒是稀奇了。
可惜尹璁并不知道他们在心里想些什么,不然一定会羞赧到晕过去。他没心没肺地跑到餐桌前,喝了例行的酥酪,又吃了几块糕点,就要去东宫上课了。
见他要用走的出门,萧令觉得他真是高估了他自己。他那个被疼了几天的身子哪里能好得这么快,说不定走到半路就要走不动了,回来又囔囔说这里痛那里痛,然后抱怨自己做得太过分。他把人喊住,让荣华去备轿,不管尹璁怎么坚持不坐轿子,都强硬地将人塞进去。
尹璁被塞进软轿里,门口被乾德帝高大的身躯堵得严严实实,连一点光都透不进去。他就仰头瞪着乾德帝看,乾德帝背着光,正面都是阴影,尹璁看不太清楚他面上的表情,只觉得他高大伟岸得不行,自己在他面前就跟个小鸡崽似的,顿时就不敢反抗了,蔫蔫地妥协道:“好嘛,那我就坐轿子去。”
萧令见他乖顺了,才弯下腰,摸摸他的脑袋,又亲亲他的脸,低声笑道:“璁儿真乖。”、
尹璁见他就知道哄自己,佯装不屑地哼了一声,转开脸故意不看他了。
萧令见他愿意好好坐着了,才退出去,对跟随尹璁的宫人说:“好了,送小公子去东宫吧,路上悠着点,别晃到小公子了。”
小包子连忙应道:“奴才晓得的。”
萧令看着尹璁的轿子离开承光殿,往东宫去了,才准备去上朝。
朝会上依旧没有什么大事,不过礼部尚书倒是有事要启奏,乾德帝便示意他说。
礼部尚书说道:“陛下,眼看太子殿下已经快满二十二岁,而东宫却迟迟没有进妃,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