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野言陷在红丝绒的椅子里, 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书。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书房里,书页翻动的声音让单膝跪在地上, 深深俯下身的两人惶惶不安。
“跪着干什么,两位如此能耐,到哪不是横着走。”京野言冷冷的笑道。
木之下和朝院的头低的更深, “主人。”
京野言不置可否的收回视线,喝了口热茶。
和朝院晃对视了一眼,木之下小心的解释:“勇人的事……属下只是想给港口那边添点麻烦, 不知道先生会在那里, 如果早知道先生还......我和朝院一定小心行事, 不会这么大肆的行动。”
“你在埋怨我?”
“不是!属下没这个意思, 属下错了!”两人一抖,刚直起一点的身体又深深的伏了下去, 额头冒汗。
看着他们两人, 京野言叹了口气,“你没有错,但我回来了, 账就得算一算。”
“自己领罚吧。”
说完, 京野言不再看他们,继续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书。
木之下和朝院同时松了口气, 知道这事算是过去了, 默默的行了礼, 无声的退了出去。
他们也知道勇人的事如果没处理好,就是GSS的末路, 从主人走之后, 他们确实太过张扬, 抱着耗尽一切也不惜让那些人不好过的想法,本身就是在自取灭亡。
但现在那个人回来了,他们就要重新履行自己的职责。
其实说多忠诚倒也不是,仅仅因为站在了这个位置上,就必须完成该做的事。
木之下除了继续跟着京野先生之外,无处可去。京野先生当初把港口黑手党里的所有人都安排的很好,只要森鸥外重新成为首领,所有看似背叛的人都可以说是被迫的,而且并不忠于京野言,为森鸥外的回归出了力,这一串下来,就算上头换了人,原成员也不会有任何危险。
但木之下是洗不脱的,他是彻底站在京野言这一方的,继续在港口黑手党待着,除非他不要命了。
他只能成为森鸥外的敌人才能活下去。
而朝院晃已经借着先生的势力在对方的默许下干了太多丧尽天良的事,他还是先生的弟子,一旦脱离了这个身份,就会被那些恨他的人生吞活剥。
只有权势,才能让他们活下去。最好能把敌对势力全弄没了。
不过现在,他们老大回来了,往后就不用再去想这些,是生是死都交给对方就可以了,他们反而什么都不用想,瞬间神清气爽,比起之前的日子,受罚都能让他们满心欢喜的接受。
没有人能懂先生带给他们的安全感。
京野言心里也知道这两人在想什么,一个好的指挥,能让部下全心全意的信任是战役获胜的基本条件之一,他们把命托付给他,他自然要把他们活着带回去,所以担负他人的生命这件事,他已经很习惯了,他要的只是对部下们绝对的掌控权。
“呵。”这中说法说的好像他是变态一样。
头顶覆下一片阴影,身后贴上了温热的躯体,长臂环过他的胸前,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凑了过来。
“阿言在笑什么?”太宰治问。
从两个男人的角度上来说,他们的举动委实太过亲密。但京野言完全没觉得哪里有问题,他指挥室里负责校检偏差值的猫形态机械助手也喜欢往他身上爬,近一点说,乱步有的时候也会抱上来。
抱就抱吧,反正不影响他办事就行。
京野言自动忽略了这些,说:“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真不是个好人。”
“才不是,阿言最好了!”太宰治蹭了蹭他的发旋,把乖顺的头发给蹭的一团乱。
虽然京野言不怎么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但有人觉得他是个很好的人,也足够让他心里暖和起来。
反手拍了拍太宰治的脑袋:“乖,别撒娇。”
太宰治微怔,神情专注的打量了一会被自己抱在怀里还泰然自若的青年,声音异常低沉的说:“说起来,以前的时候阿言一直都很喜欢和我一起睡,不如今晚到我房间里来......”
“......”耳朵麻了。
揉了揉泛红的耳朵,京野言神情肃穆,想要拒绝。
“我之前还以为被阿言讨厌了。”
京野言愣了。
“因为......阿言把我关起来的时候,我对你......做了那样的事。”太宰治有些想笑,但还是拼命忍住了,要是他现在真笑出来了,阿言就真的跑了。
京野言猛地想要起身,结果被早有预料的太宰按了回去,失力的仰靠在对方身上。
他心里直骂脏话,嘴上一个字都没说出来,cos雕塑。
“但是明明阿言也报复回来了......”
抬手捂住他的嘴,京野言另一只手捂住脸,羞耻的道:“别说了。”
一开口,他就发现不对,自己的声音哑的不像话。
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