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着。
而让胡其恒都得上拜帖的人,汪家的生意,自然不敢收钱。
小豆子拿着拜帖去,只露出封皮上胡府的印记就够了,掌柜的们也不敢要求看看里面,胡大人要拜见的是何等人物,反正知道自己惹不起,就赶紧送佛。
弘昼看着外头车马鼎沸的锦绣山庄,不由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年羹尧自己立了战功,连他身边这些奴才都跟着转的盆满钵满。”还有点心酸:“我瞧着这群人比我们这些皇子可有钱多了。”
然后撂下帘子,对着弘历道:“我不信四哥不知道,七日前,年羹尧奉旨入京的时候,居然黄缰勒马,安坐其上接受群臣跪拜。”
“黄缰也罢了,原是皇阿玛亲赏的,官员出京迎接,也是皇阿玛首肯的。可我不信,皇阿玛能允了他接受群臣跪拜迎接?连娶了和硕格格的额附都得跪下,这样的威势,我可没见过。”
弘昼越说越不满,又想起去年的事儿,不由拿来对比:“去岁四哥你代皇阿玛祭陵,出京的时候都只是令群臣恭送,并没有令其跪送,年羹尧居然就敢!且据说入京的时候,年羹尧还收敛了,虽然高居马上没有还礼,但很快就让臣子们起身了。”
“听说他从西北出发的时候,还命令直隶总督李维钧、陕西巡抚范时捷跪送,曾传话道,必须得等他的马队走远到烟尘落地,才许人起身。”
弘历只是静静听着弘昼的抱怨。
连弘昼这等对除抄家和淘气外,万事不上心的人,对年羹尧的所作所为都有这么多了解和不满,可见年羹尧此次入京,举动实在太过。
今日弘历亲自走了一趟锦绣山庄,就看的越加分明。这么多官宦来锦绣山庄,并不是些都要巴结年羹尧的,还有些,只是纯粹不想得罪年羹尧。
年羹尧这个人,很有些护短的性情,而且这护短的范围还很广。
他的护短,并不只限于亲朋至交,还有些哪怕不熟的人,为了自己的面子他都会护着。
比如他自己出身康熙三十九年的进士,就格外看重同年参加科举,中了进士的同科们。哪怕没有什么交情,他也要求旁的官员给自己的同科行方便,不然就是不给他面子。
所以汪景祺盘下的饭庄里,才会有这么多人捧场:他们唯恐不来,就算不给年大将军面子。
如今皇上跟前,可是年大将军说一是一,连怡亲王也要退一射之地。
弘历尚在沉思,弘昼已经发完了牢骚,此时在车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把烦恼都抛在一旁,快活道:“算啦,管他年羹尧多大的脸,总也碍不着咱们是什么事儿不是。”
很快,弘昼就发现,自己这话还是说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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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说宫内。
进了农历十月,京城的天就越发冷了起来。宫中女眷也无旁事,当真是天一冷就收拾收拾准备过年了。
既过年,自然要预备过年时的头面。
这日,皇后正在与众人定今年头面的样式。
宫里的妃嫔就这么几个,且除了从来不敢说话的郭贵人外,便都是主位。故而内务府报上来的十几个样式,皇后索性就将图纸都发下去,让她们自个儿挑,省的将来又有人(主要是齐妃)叽叽咕咕。
当然,众人也都极有眼色的避开了那几套带着牡丹或者凤凰的头面样式。
一时,众人按着自己的份例数目挑选完毕,皇后又吩咐太监道:“圆明园的懋嫔也不好忘了她,记得打发人去叫她也挑两套。”
众人再连忙称赞一下皇后娘娘的贤德,对她们的照顾,这才各自散了。
耿氏跟着宋嘉书直接回到了景仁宫,坐下就道:“姐姐看到今日贵妃带的一只桃花玉镯吗?玉石纹路天然便如桃花一样,颜色也是浓淡相宜,真是稀罕物。”
宋嘉书点头:“青海特产桃花玉,贵妃娘娘有自不稀奇。”
耿氏捧着茶杯喝了一口热茶,一抬眼又见窗台上摆了一块昆仑冻石的摆件,就欣赏了一下:“这是年贵妃送姐姐的吧,送我的那块也差不多大,只是姐姐这个看上去种就更好些。”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