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才开始在这个阿哥的生辰八字,命格好坏上动脑子。殊不知皇上这等圣明天子,早在做事之前,已然做足了准备。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还没注意到雍亲王府四阿哥身上,皇上就已经把雍亲王府所有孩子的命格都算过了。
‘处置’完折子,梁九功才告退,准备继续去完成通知顾问行的工作。
康熙爷轻描淡写地给他加了个工作:“顺便把那个瞎子也送走吧。”
梁九功躬身应下。
几日后,雍亲王府收到了两个信儿:其一,今年四月底,皇上准备带弘皙弘历两个阿哥去围猎;其二,畅春园里,有一个瞎子道士生了急病,已经没了。
四爷听到第二个消息的时候,手里的笔顿了顿。
这一局,他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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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暂且回到一年多以前。
康熙六十年的正月,年羹尧奉旨入京,像皇上汇报西北边事,顺便被升了个官。
没人知道,他从西北带回来的除了军报,还有一个瞎子。
皇帝到了垂老的年纪,对于天命寿数之说自然更感兴趣。年羹尧带回来的,就是西北一位出了名的神算,据说他这个瞎,也是因为年轻的时候看破天机,因而一夜失明。
康熙爷收下了这个瞎子。
他是厌烦了京中钦天监也好,各色的道观寺庙也好,背后都不知被他哪一位儿子控制着,说着些似是而非的话。
对康熙爷这位皇帝来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也是一句可行的话。
从边地来的算命人,总比京里干净。
况且,康熙爷也不会被神棍随意骗了去,据他试探了几回,这罗瞎子倒真有些精通周易八卦,知天理命数的道行。
在圆明园赏牡丹看好弘历后,康熙爷就让罗瞎子算了他人生中最后一卦。
四爷当日密信年羹尧,让其寻一方士算者送入京城,防的就是钦天监。
钦天监里到底混了多少别人的人,他不知道,但四爷知道,钦天监里没几个说得上话的自己人。
于是从钮祜禄氏那里知道了有人要借钦天监,就弘历命格生事后,四爷并没有从钦天监入手,想要改钦天监的批文。
哪怕钦天监最近有些现投靠来的,也都是小鱼小虾,甚至可能是来施反间计的。
四爷一个都没有理会。
他反而推波助澜的一把——那几日,不少人在康熙爷耳边念叨过弘历阿哥的命格问题,想要请钦天监算算,直接把康熙爷给念叨逆反了,你们要算就算,反正朕心里有了数,钦天监的折子根本看都不肯看。
事已至此,终究是四爷提早一年埋下的一步棋赢了。
不过……四爷望着座钟的走针:他跟罗瞎子确实从未有过照面和关联,更别提把自家阿哥的生辰八字这种重要消息递给他。
那也就是说,罗瞎子确实给弘历算了一命。也因着这一卦,直接把罗瞎子自己的命算没了。
难道弘历,真的是个福气深厚,命格有异相的孩子,以至于康熙爷干脆了结了罗瞎子,免得外传消息?
四爷静静坐了片刻,重新把脑子里的思路理了一遍,然后准备去后院,见一见钮祜禄氏。
孩子安全了,最该知道消息的就是他的额娘。
四爷也相信,钮祜禄氏不会蠢着追问,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弘历以后还会不会有危险等话。她只会露出笑容,像是山间一阵清风,安静的无声的明白自己的意思。
四爷信步到了凝心院外,虽没提前通知,但也没有突击检查似直接走进去。
于是宋嘉书有时间理了理衣裳,跟还在凝心院呆着的耿氏一起迎出来。而跑在最前面的还是弘昼,他又活泼又壮实,像个小牛犊似的冲出去:“阿玛,给阿玛请安。”
只要不是考察功课的时候,四爷见到弘昼还都挺高兴的。
这孩子,热烈活泛,单纯快乐,虽然淘气的时候气的人吐血,平时还是很讨喜的。
四爷挥手免了众人的请安,然后举步入屋。
落座后,拿出怀表看了看,就先问弘昼:“这个时辰,你不该去练骑射吗?”
耿氏有点不安,弘昼倒是大大咧咧道:“最近腿疼,大夫说先不练啦。”
四爷就去看耿氏。
耿氏忙起身道:“回爷的话,服侍弘昼的嬷嬷昨儿来回我,说弘昼这些日子晚上总是腿疼,甚至还疼醒了。回明了福晋,请了大夫来看,说是他最近在长个子,要多用些豆腐、肉汤补一补,倒是先缓缓骑射才好。只怕他一时腿疼了,再栽下来摔坏了。”
说来,宋嘉书极少见耿氏跟四爷单独回话,见她这样一幅受气包小媳妇的样子,深深纳罕,真是变了个人似的。
四爷方才都不算训斥弘昼,耿氏就已经吓成这个样了,可见四爷给她留下的阴影多深。
弘昼倒是不怎么怕,还在旁边嘻嘻笑道:“就是额娘说的这样,阿玛,我今天早膳用的都是大骨棒炖豆腐和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