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的妇人,反而有种轻愁薄嗔惹人怜爱的味道。
可如今主子正怀着身孕呢,哪里能这样多思量。
寿嬷嬷大着胆子打岔道:“这事要紧,钮祜禄格格很快就会回来求主子吧,主子要不要趁机收服了她,到底也是个帮手。”
年氏回神点头“是啊,这样的大事,总要早些筹谋,算起来也马上九月了。”
--
从这一日开始,东大院就在等着钮祜禄氏回头投靠。
这一等就等到九月秋菊尽数灿烂绽放,等到四爷开始从府里和外头拣选顶好的菊花送去圆明园,等到四爷开始让福晋调配厨子去圆明园的时候。
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四爷虽还没正式上折子,但别说雍亲王府内部,就算外头的人也知道,雍亲王是预备着请皇上往圆明园去赏菊了。
年氏如今已经显了一点怀,虽然穿着直通通的旗装看不出什么,但她自己能感觉到,腹部微微的隆起。
起初她还在稳稳坐着等着钮祜禄氏上门,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渐渐也有些疑惑急躁。
难道自己看错了人,钮祜禄氏不是外柔内刚有成算,而只是真的胆小如鼠,一点不敢冒头?
那自己这个珍贵的先机岂不是白白浪费?
直到四爷要请圣驾到圆明园,已经成为了雍亲王府人人心照不宣,都在为之忙碌的大事,而钮祜禄氏还是日日照常请安、回院,关门过日子,一点没有要上东大院门的意思,年氏才有些震惊的确定:钮祜禄氏是真的不想争取这回的机会!
可为什么呢?
年氏自问,自己是没有孩子,要是有,怎么也得争一争。
当然,争不是像李氏那样蠢,直接想越俎代庖,替四爷拿主意先斩后奏,甚至想踩着四爷的头把自己儿子先捧上去。那不是争,那是找死。
争,自然有聪明的争法。
可钮祜禄氏竟然一点都不动心?
年氏十分不解。
若说钮祜禄氏想走的路子不是自己,却也不能。在这府里,除了自己就是福晋,可福晋处也不见钮祜禄氏有一点动作。
据年氏所知,耿氏都忍不住,最近常去福晋的正院坐着。福晋肯见她,耿氏就在旁拿拿递递赔小心,还点灯熬蜡做针线抄佛经给福晋送过去,自然是想福晋这个嫡额娘给五阿哥说句好话。
可钮祜禄氏就是日日关着门过日子。
年氏心道:她这是瞎了聋了吗?
--
凝心院。
宋嘉书看着自己做出的一对杯垫,越看越满意。
她展示给白宁看:“这样杯子下头的水印就不会留在桌子上了。”前世夏日吃冷饮的时候,随手搁在玻璃桌上的杯碟,总会留下一圈水痕,宋嘉书看着就难受,必须用杯垫。
如今她狂练针线,努力向原身靠拢的过程中,就顺手做了两个杯垫。
白宁这几日嘴角长了两个燎泡,一说话就像被蛇夺舍了一样,发出轻微的‘嘶嘶’声,脸上也是痛苦的表情。
但就算这样,她还是坚持要说话。
“格格,您真的不去年侧福晋处?”
宋嘉书无奈了:“白宁,这车轱辘话我们都说了许多遍,怎么又来了?”
白宁疼的要跳脚:“格格!当时是年侧福晋私下里透露的消息,您说怕她坑您,让爷误以为您也探听消息,给咱们四阿哥争宠。”
“可现在,满府里都知道了这件事,人人都在争了,只您还在做杯垫!”
“李侧福晋就算上回挨了骂,估计也是不肯放弃这个机会的,反正郡主这几日都回府见爷两三回了。耿格格这些日子更是就差住在福晋处了,日日还在自己屋里烟熏火燎的念佛烧香,这自然不是忽然开悟皈依佛门了,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五阿哥能露脸?只有您,明明有年侧福晋想主动伸手,您却关了门!”
宋嘉书看着白宁那张痛苦的脸,自己的脸也跟着要扭曲起来:“说这么多话嘴不疼啊?”
白宁捂住心口,用行动证明,我嘴虽疼,但心更疼。
宋嘉书把一对杯垫摆好:“我不喜欢蝴蝶。”
更不要做蝴蝶。
不管清史稿是美化过的还是如何,上头明确记载着‘康熙初见乾隆就喜欢的不得了,要带进宫去亲自抚养’这件让乾隆大书特书的童年经历。
不管这些内容有没有经过美化,但有一点是确定的。
在历史上,弘历见到康熙爷时已经十一岁了,那是康熙六十一年,康熙朝的最后一年。
宋嘉书一点也不敢做这个蝴蝶,扇着自己的小翅膀,让康熙爷早早见到弘历。
整个雍亲王府的人,尤其是有儿子的人,都急着冒头,只有她往回缩。
白宁不知道自家格格为什么冒出这样一句话,但看她的态度也知道,格格是不会去求年侧福晋的,只得捂着嘴边的泡退下。
宋嘉书对着她的背影笑了笑。
白宁跟白南,都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