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
许是常年驰骋沙场的缘故,容珺笑起来虽然很温柔,温和儒雅,却自带一股咄咄逼人的强大气场,给人一种冷淡的疏离感。
此时笑容满面的下着逐客令,反倒更令人不自觉地感到惧怕。
张妈妈笑容微僵,咽了口涶沫,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容珺突然似浸了冰的眼神看得坐立难安,冷汗直流。
容珺失笑:“张妈妈是在等我亲自送你们出去?”
他慢条斯理的抬手,摆了个“请”的姿势。
容珺为当今天子亲封的大将军,素手一挥,便有几十万将士齐齐单膝跪地,张妈妈哪里有胆接话,身旁的丫鬟更是齐齐惶恐跪地。
待张妈妈一行人都离去,容珺才又将贴身小厮云笙给唤了进来。
云笙和云娆一样,从小就伺候容珺身边,忠心贯日。
他先是让人去烧热水过来,准备沐浴洗漱,最后才同云笙吩咐:“让张识带一队人过来,守在院外,寻空将院里的人全换了,至于刚才没出面制止张妈妈的,直接叫人牙子来,全部发卖。”
云笙应是,犹豫片刻,面色担忧地问:“那云娆姑娘……”
“我自有安排,不必担心。”
云笙不再多问,离去前却又被容珺叫住:“先派人去一趟明晖堂,请钟大夫过来。”
“是。”云笙微怔,随即眉眼弯弯地退下。
回屋,容珺见人仍藏得严实,一如既往的乖巧,眼里浮现一抹难得笑意。
大步上前将人解救出来。
暑气蒸人,锦被里头的小姑娘早就浑身都被汗珠浸透,几绺发丝贴在脸颊两侧,红彤彤的双颊冒着热气。
犹如出水芙蓉,明媚艳丽的教人挪不开眼。
容珺看她这样子,心里莫名生出了愉悦,忍俊不禁:“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说到一半忽地噤了声,握着铁笛的手指节青白。
好半晌,才又笑道:“我已经让云笙备水,待会你先清洗。”
云娆和他对视着,觉得有些不真实,像是还在做梦。
小姑娘不说话,容珺起初不以为意,仍兀自说着,直到她下榻跪在他面前,恭敬的低下头。
他怔了一怔,低眸看她:“这是在做甚?”
他的表情依旧是带着浅浅微笑的儒雅模样,语气却是强硬又不容拒绝:“起来。”
云娆不为所动,双手掌心向下,额抵着手背,姿态恭敬至诚,敛目道:“奴婢不敢,奴婢昨晚一时胡涂,犯下错事,请公子原谅。”
容珺看着她,眼底有情绪翻涌,却又稍纵即逝。他单膝蹲下来,温声说道:“昨夜我虽醉了,却还记得所有事,你何错之有?错只在我,起来罢。”
云娆微微一怔,察觉出容珺心情似乎不错。
即便长公主再疼容珺,国公爷知道这件事,也定要发一顿脾气,犯了家规,必动家法,他居然一点也不担心?
如今整个国公府都在长公主眼皮子底下,昨夜两人动静不小,怕是已有人报到长公主跟前,否则张妈妈不会这么早过来。
长公主没在夜里马上带着人过来,早上才让张妈妈转述那些话,一来,是给容珺台阶下,二来,怕是在敲打提醒他。
云娆垂眸想了想,道:“没有抵抗,没有阻止,没有喊云笙进来制止公子便是奴婢的错。”
她昨夜被折腾一整宿,浑身都疼,尤其腰腿酸得厉害,跪没一会儿,身体就不受控地发起抖。
不明就理的人,怕是要以为她在害怕或撒娇。
小姑娘天生丽质,五官极其精致,未施粉黛,也足够惊艳,如今低垂着头露出的半截脖颈,更是红花遍布,莹白的肌肤犹透着羞怯的胭脂色,柔腻似酥。
屋内四处都是胡闹过后的痕迹,只要是个明眼人,都瞧得出昨夜发生何事,遑论容珺这个当事人。
容珺闻言,准备扶起她的手顿住。
似乎是在斟酌用词,他略微沉吟了一下:“我既要了你,便会好好待你,但只能暂且委屈你当通房,待日后……”
云娆有些恍惚,前世容珺不是一心想把她嫁掉?现在怎么又要收她当通房?
这走向与前世完全不同,云娆不由得急了起来,磕磕巴巴的打断:“奴、奴婢不敢!”
容珺安静的听她说,始终笑着。
“奴婢身分低微,能被公子带回国公府当丫鬟已是高攀,公子就当──”
突然,她被人扣住手腕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