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叶白芍成亲的时候,老丈人家底薄,又心疼闺女,家产一大半送出来陪嫁了,给幼子留的多是不方便带的土地等产业,还说男孩耐摔打,等小阿汀长大了,想要过怎样的日子,可以自己创造,这世道,姑娘家过活不容易,老丈人知道石州好,只是想给女儿更多底气……
叶白汀也是,本来最开始说家财一人一半的时候,他就不干,说都给姐姐,等到真的收拾嫁妆了,还是坚持说自己什么都不要,亲自参与这个制作嫁妆单的过程,生怕亲爹私心,给他留多了,他要‘监督’……
小阿汀明明平时最懒的打算盘,理庶务,能在账本前坐那么久,恐怕是人生中唯一一次。
这份情谊,千金难得。
石州也觉得,是该给,给多少,多贵重,都不算多。
叶白芍再一次审视自己整理好,准备给弟弟带到新家的东西,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太够,得加,加大量,得换,换更精致,更好的东西,连先前打好的床,看着都不顺眼了,重新张罗着,看怎么整理的更好,更合适。
忙忙碌碌的日子里,婚期总算定下来了,就在冬月十二。
皇宫里的宇安帝赶紧下旨赐婚,速度快的,好像生怕叶家变卦似的。
松完一口气,转头看自己的小皇后,越歌微垂着眼,面色严肃,他也跟着严肃了起来:“怎么了?可是哪里不太合适?还是朕漏了什么?是不是得再多加些赏赐?”
“赏赐已足,量再多,恐要惹非议,叫旁人嫉妒了。”
越皇后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他们大婚那日,我可能过去看看?看看阿芍也行。”
这对姐弟委实帮了她太多,年少时是,现在也是,她去岁没有做到雪中送炭,现在至少不能忘了锦上添花。
“有何不可?”宇安帝揽了越皇后的肩,“我们一起去,悄悄的,凑个热闹,不叫他们知晓……哼,阿青小时候不知道欺负了我多少回,这回总要瞧瞧他脸红耳热是个什么模样……”
越皇后想了想,也笑了:“听闻阿芍已经数日不让新人见面,一日未见,如隔三秋……”
即便再冷肃的人,也难免动情,成亲之日,指挥使许真的会让人看见,平日看不到的一面。
宇安帝握着她的手:“我记得咱们大婚那一日,你还笑我簪花,这本是民间俗礼,我都依了,他必也得从,你说他要簪个什么花?”
瞧这眉眼隐动,颇有兴致的样子,哪里像在正经议事,分明是想看笑话。
越皇后给他手里塞了盏茶:“大婚之日,披红挂彩,鲜花着锦,簪花,必然也得是红色,方才吉利,这是俗礼,承着好兆头的,你可不许胡闹。”
“知道啦知道啦……”宇安帝不要茶,就要皇后的手,动作越来越暧昧。
越皇后脸微红,推开他:“皇上要稳重。”
“朕还年轻,不需要稳重。”
宇安帝一本正经耍流氓,心说也不知道自己的提醒仇疑青明白了没,哪怕是封了王,仇疑青也是一样,还年轻,有时候可以耍个无赖么。
赐婚圣旨一到,石府大门关的更严实了,连苍蝇都飞不进一只。
这座宅子面积很大,离竹枝楼不远,方便进出,是石州没进京城就找好的地段,置好的房产,足够安静,也足够大,门楣高阔,屋角飞檐,看起来有气势极了。
先前为了走成亲流程,仇疑青每回都规规矩矩上门,做足了礼数,但想见人就是不行,叶白芍看起来笑意盎然,实则眸底冰冷,随手一招,叫来的不是丈夫石州,就是双胞胎儿子,哪个都不好应付,不让他进去,他就进不去。
最后只能……夜里偷偷来了。
皇上说的对,男子汉大丈夫,要什么磊落?
但关键是,叶白芍并不好骗。
她的确不会武功,但她男人会啊,她还对石州下了严防死守的任务,勒令他务必每天防备,石州还没转眼珠子呢,她就冷笑警告,说他要是不上心,想放水,可以,只是注意了,千万别被她逮到,否则等着倒大霉吧!
石州顿时一阵紧张。
自己媳妇自己知道,什么时候来真的,什么时候说着玩,他可太清楚了,真把她惹生气了,跪搓衣板不让进门都是轻的,指不定怎么收拾他呢……
虽然他也很想成人之美,觉得小两口见个面没什么,但是抱歉,指挥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