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苏家人……”
既然提到动机,叶白汀就把所有人都捋一遍:“苏屠和杜康如果是凶手,他们的杀机在于,知道苏酒酒被人惦记,且每一次他们的时间线,行动痕迹都有些暧昧,总是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
申姜:“这么说的话,苏酒酒呢?她虽然看起来很安静,却不是个好欺负的姑娘,知道别人在觊觎她,她恶不恶心,会不会想为自己做点什么?”
但这些动机里,有两个人对玉玲珑的遭遇解释不清,比如木雅,他可以安排酒水,假酒使人致死,本人却没有时间对玉玲珑实施暴行,苏酒酒就更不可能了,她是个姑娘,能对另一个姑娘做什么?
除非本案凶手和干这件事的人不是一个。
“我们别忘了,本案中,还有酒这个字。”
叶白汀眉目冽冽,清澈无垢:“出事是在酒宴,苏记酒坊做酒,鲁明想做假酒生意,玉玲珑对酒有特别的品位和爱好,在场的男人们喜欢参与这种酒局,且对酒局上出现的姑娘各种起哄,爱看别人被迫灌酒的样子,苏酒酒对这种‘潜规则’十分抗拒,敢把酒泼到男人脸上……这个案子似乎被酒包围,会不会在我们注意不到的地方,也有其它特殊信号与酒有关?”
申姜嘶了一声:“隐藏证据啊……那这个有点难找了。”
“还有死者鲁明身上的伤。”叶白汀想了想,道,“他右脚第二根脚趾上的伤,与腹部伤痕在时间上吻合,应该是在死亡前两日留下的,和杜康所言,二人发生争执时时间能对上,但杜康说只打了他腹部一拳,并没有碰其它地方,那这个伤,哪里来的?”
“目前没有其他方向,我亦不确定,这个伤痕结果是否会影响我们对案情的判断走向,但破案就是要事无巨细,每一处细节都要有解释,这一点我们仍然要关注。”
申姜举了手:“那我再去到处找找?顺便去一趟苏记酒坊,里里外外都查一查,看有没有什么漏掉的东西。”
接下来继续捋细节,与案相关人的日常行为表现,案件前后的时间线,近来有什么违和的地方,可能的方向……
全部捋了一遍,夜也更深了。
叶白汀目光微闪:“……就照这几个方向,重点查探,必有收获!”
申姜拍了桌子,双目炯炯:“没错!”
仇疑青则拎开了茶壶:“时间不早了,先休息。”
“那属下先告辞了!”申姜这回相当懂眼色,立刻起身离开,转身前还和少爷眨了眨眼,带着调侃。
叶白汀毫不在意,安静的收拾了被褥,安静的脱了衣服,安静的掀开一方被角,看向仇疑青:“指挥使,休息一会儿?”
仇疑青刚把桌子收拾完,就对上小仵作如清泉皎月的眼睛,喉头滚了滚,明明脚步应该冲外,还是没能忍住,大手慢条斯理的按上襟扣:“好。”
初夏的深夜,白日热潮退去,有些回凉,这个房间又在北镇抚司最里面,墙厚且高,白天就很凉快,到了晚上更是,需得盖上薄被。
恋人气息交融,空气瞬间暧昧,不知谁的手蠢蠢欲动,拱高了薄被。
“别动。”
仇疑青按住了小仵作不老实的手,微轻的吻落在他鬓边,声音微暗:“……乖一点,嗯?”
叶白汀手被握住,仍未停歇,指尖轻轻在人虎口流连:“指挥使皮肉有些糙啊……这些茧,怎么磨出来的?”
仇疑青微烫气息落在他耳畔:“你不是都知道?第一仵作?”
叶白汀眸光微闪,整个人凑近,吻在他唇边,声音压得很轻,仿佛带了小钩子,在这暗夜里绽放魅力,令人神往:“我想听你说。”
仇疑青手上力度微紧,忍不住靠近,索求更多:“你想……听什么?”
叶白汀却伸出手指,抵住了他的唇,眼底盛着月光,唇边翘出狡黠:“指挥使知道的。”
……
第二天早上,叶白汀醒来,感觉嗓子有点哑,灌了整整一壶水下去,才稍稍好了些,但还是不舒服,只能减少说话,养一养嗓子。
狗男人太坏了!说被他哄出了好些话,不公平,他也要听些好听的,就手口齐下,翻来覆去的折腾他,引着他又是小声哼哼又是憋不住,最后求饶了也没用……
你不是君子吗!不是应该优雅持正,守礼守节吗!
叶白汀闭了闭眼,从药房找了两个胖大海,泡在了今天的茶壶里。
他不知道仇疑青什么时候离开的,眼睛没睁开就摸了摸旁边的位置,早凉了,狗男人可能根本就没睡多久。不过这些日子他好了很多,虽然仍在日以继夜,脚下不停的忙碌奔波,眼里青黑却越来越淡了,身体状况应该也好了些,他的睡眠阈值可能和别人不一样,不需要太久,只要质量足够就可以。
接下来没什么说的,还是忙,大方向已经有了,只是细节需得一一确认,保证无错无漏,有人在外面跑,他得继续盯着做菜,死者胃里的东西……他一定要知道是什么!
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