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石州带来了一个了不得的消息, 说贺一鸣涉嫌命案,可能是杀人凶手。
但他知道的不多,就是在京外不远官道上, 碰到了一出别开生面的口角大戏, 双方是贺府下人, 及离京归乡的文吏于联海。话是于联海说的, 但这个人非常胆小,性子很怂, 怎么问都不敢说,他一瞪眼,倒把这人吓得拉肚子了, 都没法跟他一起回京, 只能叫了大夫开药,在城外住一晚。
石州思妻心切,留了几个人在外照顾他,带着双胞胎先行进京……
“杀人?”叶白汀有些意外, “贺一鸣竟然还杀过人?”
石州哼了一声:“这中畜生,什么事干不出来?”
仇疑青点了点头:“我会处理。”
“那这人就交给你了,明天一早应该能来。”石州说完, 看看左右,声音又压低了些许, “你的那味‘天缕兰心’,好像姓贺的孙子也知道。”
天缕兰心?
叶白汀一顿, 这不就是仇疑青才跟他说过的, 解他身上的毒所需重要的药材之一?
石州:“我在查一些事的时候……总之稍稍有些耳闻,并不能确定,你可借问案之由顺便看看。”
这话说的含糊, 叶白汀不知道,仇疑青却瞬间懂了,拱手沉声:“多谢。”
二人又干了一碗酒,石州就开始赶人:“行了,这正事也说完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还不走,真等着我的席面?今天我媳妇可没空。”
仇疑青:……
叶白汀不要太了解自家姐夫,起身就要走向门口。
“走什么大门,怕你姐骂我骂的还少?给她瞧见了,我晚上还过不过?”石州眼皮一个劲冲窗户瞟,“走窗户去!”
叶白汀横了眼,这可是三楼,你叫我走窗?
“这不有指挥使大人呢么?”石州挑剔的看着仇疑青,“你该不会带个人就不会使轻功了吧?我这弟弟才几两重?”
叶白汀:……
石州还相当理直气壮,非常豪气的掏出一打银票,全都是大面额,塞给叶白汀:“今儿个来的急,没准备,你先随便花着,放心,你姐最疼你,一定不会生你的气,走吧!快走!”
叶白汀接过银票,腰就被仇疑青揽住,顺着窗子往外轻轻一跃,就到了地上。
脚刚落地,他就看到了射到仇疑青鞋面的暗器——一颗椒盐花生米。
叶白汀回头,看到石州正表情不善的看着仇疑青,掌至喉前,做了一个抹喉杀人的动作。
因为仇疑青仍然搂着他的腰,没放。
叶白汀:……
为了避免发生街头命案,他立刻伸手,推开了仇疑青。
石州这才满意,朝他挥了挥手,那意思,走吧,赶紧的,别让你姐姐瞧见!
叶白汀:……
离开竹枝楼范围,走进一个长巷,他才拉过仇疑青的手,看他手背的伤:“疼不疼?”
伤口并不深,也不长,血早就止了,只是看着有些吓人,仇疑青低头看着小仵作眉眼:“不疼。”
叶白汀闻到过于浓厚的酒味:“头呢,可难受?”
仇疑青欺近,将他困在墙边:“心疼我?”
叶白汀横了眉眼:“你醉了?”
“今日这酒,着实有些不够看,听闻有个日子,男人都要被灌酒,”仇疑青呼吸落在叶白汀颈间,“阿汀什么时候给我这个机会?”
有个日子,男人都要被灌酒……
好像有个大喜日子,身穿红袍的新人要多饮……这狗男人还真是会想!
叶白汀推了推他:“没醉就不要装疯卖傻,好好走路。”
仇疑青却不知理解到了什么,唇齿在小仵作颈间流连片刻,就放开了他:“行,听你的,我们回去继续。”
继续个屁!叶白汀警惕的和这男人保持距离。
仇疑青倒是很放松:“姐夫……似乎和西域王子有关?”
叶白汀:“你不是认识他?”
仇疑青很严谨:“只是见过几次,打过几回架,熟悉对方谋局手段,不算深交。”
叶白汀想了想,倒是没什么好瞒的,姐夫也没有刻意隐瞒的样子,便道:“那你可知道,我姐夫手下有个马帮?”
仇疑青见过:“略有耳闻。”
叶白汀:“我姐夫家是做生意的,马帮一辈辈往下传,起初只贩茶,后来加了丝绸,路自巴蜀云贵起,西至沙漠外域,他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家人走这条路,说是马背上长大的也不为过……”
“那个西域王子的事,我听姐姐说过,就是一个小国,离大昭远着呢,到了这代,好像传承出了问题,没有儿子继承王位,就顺着族谱往上找了找,顺着出嫁的公主,不知怎的,找到了我姐夫身上,说他是血脉最近的人,我姐夫哪会随便信,拿着自家族谱往上翻了翻,有位高祖母的确是随马帮归来的孤女,当时失去了记忆,忘了自己身份……”
叶白汀叹气:“